他 72 岁，三个博士儿子过年都不回家，每月按时给他 1000，他很寒心。

我叫王建国，今年 72 岁，退休前在城郊的机械厂当车床工，双手上的老茧厚得能磨破砂纸。老伴走了三年，走的时候还念叨着三个儿子，说等他们回来要做梅干菜扣肉。现在家里就我一个人，三间老房子，墙皮都开始掉了，我也没心思补，总觉得补了也没人看。

01

年三十早上五点，我就揣着口袋里的三百块钱去菜市场了。天还黑着，路灯下飘着细雪，踩在地上咯吱响。卖菜的老张跟我熟，看见我就喊：“建国叔，又给儿子们买年货啊？” 我笑着点头，手指冻得发僵，还是仔细挑了五花肉、排骨、带鱼，都是儿子们小时候爱吃的。老大爱啃红烧肉，老二喜欢糖醋排骨，老三总抢着吃炸带鱼。

回到家，我把菜放进厨房，开始打扫卫生。桌子擦了三遍，窗户玻璃也擦得透亮，连老伴遗像前的花瓶都换了新的腊梅。忙到中午，我开始洗菜，五花肉要切成方块，用开水焯一遍，再放冰糖炒出糖色，炖上两个小时才香。排骨要先腌半小时，醋和糖的比例得正好，不然老二该说太酸或太甜了。

下午五点，菜都做好了，摆了满满一桌子。红烧肉油亮油亮的，糖醋排骨裹着琥珀色的汁，炸带鱼金黄金黄的，还有一盘清炒白菜，是老伴以前总做的。我把筷子摆好，三个碗，三双筷子，跟以前一样。然后我坐在沙发上，等着手机响。

七点了，春晚开始了，电视里吵吵闹闹的，屋里却静得很。我拿起手机，屏幕亮着，没有未接来电，只有一条银行短信 ——“您尾号 XXXX 账户入账 1000 元，余额 XXXX 元”。是老大转的，每月十五号准来，今天三十，倒提前了。

我盯着那条短信，手指摸着凉凉的屏幕，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着。刚想给老大打个电话，门响了，是邻居张婶。她手里端着一碗饺子，笑着走进来：“建国啊，我包了点饺子，给你送一碗。” 她看见桌上的菜，愣了一下，“这桌子菜做得真地道，可惜孩子们没口福。”

我赶紧站起来，接过饺子：“嗨，他们忙，年轻人嘛，事业要紧。”

“再忙过年也得回家啊，” 张婶叹了口气，“我家闺女在县城上班，昨天就回来了，今天跟我一起包饺子。”

我没接话，只是给张婶倒了杯热水。张婶坐了一会儿，看我没怎么说话，就起身走了：“建国啊，你也别太惦记，孩子们心里有你。”

门关上的瞬间，屋里又静下来。我把张婶的饺子放进冰箱，回头看那桌菜，热气已经散了，红烧肉也不那么油亮了。我把菜一碗碗端进厨房，倒进微波炉加热，叮的一声，肉香又飘出来，可屋里还是冷得慌。

我打开抽屉，拿出一张老照片。是二十年前的年三十拍的，老伴坐在中间，三个儿子穿着新衣服，老大搂着老二的肩，老三趴在我腿上，手里还拿着个鸡腿。那时候屋里挤得慌，却暖和得很，老伴的笑声能传到隔壁。我摸着照片上老伴的脸，眼泪滴在照片上，晕开一小片印子。

02

我把照片放回抽屉，又把加热好的红烧肉端出来，夹了一块放进嘴里。没什么味道，以前老伴总说我做的红烧肉最香，现在怎么吃都觉得差了点。我吃了两口就放下筷子，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春晚的小品很热闹，可我一点都笑不出来。

半夜十二点，窗外放起了烟花，噼里啪啦的，照亮了夜空。我走到阳台，看着烟花，想起以前三个儿子总吵着要放烟花，老大怕炮竹，躲在我身后，老二和老三却敢拿着小烟花到处跑。老伴站在我身边，手里拿着棉袄，怕孩子们冻着。

手机又响了，是老二转的 1000 块，接着是老三的。三条短信，都是转账提醒，没有一句 “爸，过年好”，也没有一句 “爸，你吃饭了吗”。我把手机揣进兜里，回到屋里，关了电视，躺在沙发上。

第二天早上，我醒得很早，天还没亮。我起来把昨天的菜热了热，吃了点，然后去公园遛弯。以前我跟老伴总来这儿，她喜欢跳广场舞，我就坐在长椅上看着她。现在长椅还在，可我只能一个人坐着。

走了没几步，就觉得喘得慌，胸口也有点闷。我坐在长椅上歇了会儿，想着是不是该去医院看看。可又怕麻烦，万一查出点什么，还得告诉儿子们，他们又该说让我去他们那边住，我不想去，我想留在老家，这里有我跟老伴的回忆。

过了几天，我还是去了医院。医生给我量了血压，又做了心电图，说我有高血压，还有点冠心病，让我按时吃药，别生气，别累着。我拿了药，付了钱，走出医院，看着街上的人来人往，心里空落落的。

我没告诉儿子们我去医院的事。有天下午，我正在厨房煮面条，手机响了，是老大打来的。我赶紧接起来：“老大，啥事儿啊？”

“爸，没什么，就是问问你身体怎么样，” 老大的声音有点沙哑，“我这边项目紧，最近老加班。”

“我挺好的，你别担心，” 我赶紧说，“你自己注意身体，别老加班。”

“知道了爸，” 老大顿了顿，“爸，下个月我可能没时间给你打电话，你缺什么就跟我说，我给你寄过去。”

“不缺，啥都不缺，” 我说，“你忙你的，不用管我。”

“那行，爸，我先挂了，这边还有会。”

电话挂了，我拿着手机，听着里面的忙音，半天没放下。面条煮糊了，我也没心思管，就那么放在锅里。

又过了几天，我收到一个快递，是老三寄来的。我打开一看，里面全是瓶瓶罐罐，有鱼油，有钙片，还有些我叫不上名字的保健品。里面夹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爸，这些都是进口的保健品，你按时吃，对身体好。我最近手术多，就不常打电话了，你自己照顾好自己。”

我拿着纸条，看了好几遍。这些保健品可贵了吧？我一个老头子，吃这些有啥用？我把保健品放进柜子里，又拿出手机，想给老三打个电话，可拨号的时候又犹豫了。他手术多，忙，别打扰他了。

有天李叔来串门，他跟我一起在机械厂退休的，儿子在镇上开了个小卖部。他坐在沙发上，喝着我泡的茶，说：“建国啊，我家小子虽然没你家的有文化，但是每天晚上都回来陪我吃饭，跟我唠唠嗑，我觉得比啥都强。”

我点点头，说：“你家小子孝顺。”

“孝顺不是看挣多少钱，也不是看有多大本事，” 李叔叹了口气，“是看心里有没有你，愿不愿意花时间陪你。你家那三个小子，都是博士，有出息，可再出息，不陪你，有啥用？”

我没说话，只是看着窗外。李叔坐了一会儿就走了，屋里又剩下我一个人。我走到柜子前，打开门，看着那些保健品，心里像被针扎了一样疼。我把电话放回桌上，看着窗外的路灯，觉得那光比家里的灯还冷。

03

春天的时候，天气暖和了，我每天都去公园遛弯。有时候会碰到张婶，她总问我儿子们有没有打电话来，我都说打了，挺好的。其实我知道，我是在骗她，也是在骗自己。

有天早上，我遛弯回来，刚到楼下，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是老大，他背着个大包，头发白了不少，眼睛里有红血丝，比上次视频的时候瘦了好多。我愣了半天，才走过去：“老大，你怎么回来了？”

老大看见我，笑了笑，声音有点哑：“爸，我请假回来的，想陪你几天。”

我赶紧接过他的包，包很重，里面好像装了不少东西。“怎么不提前说一声？我好给你准备饭菜。”

“想给你个惊喜，” 老大跟着我上楼，“爸，你这楼梯咋还没装扶手？我上次跟你说让你装，你咋没装？”

“不用装，我身体好着呢，能爬。” 我说。

进了屋，老大放下包，就去厨房看了看：“爸，你中午吃啥？我给你做。”

“不用，我煮点面条就行。”

“那可不行，” 老大挽起袖子，“我好久没吃你做的红烧肉了，今天你教我做，以后我给你做。”

我看着老大在厨房忙碌的身影，心里暖暖的。他小时候就爱跟在我身后，看我做饭，现在长大了，还是没变。

老大做红烧肉的时候，放了太多糖，炒出来的糖色发黑，还糊了。我站在旁边，帮他递调料，说：“糖放多了，下次少放点儿。”

“知道了爸，” 老大笑着说，“还是你做的好吃。”

中午吃饭的时候，老大给我夹了一块红烧肉：“爸，你尝尝，虽然糊了，但是味道还行。”

我咬了一口，有点苦，但是我还是点点头：“好吃，比我做的好吃。”

老大看着我，眼睛有点红：“爸，对不起。”

我愣了一下：“咋突然说这个？”

“以前我总觉得，给你钱，给你买东西，就是孝顺，” 老大放下筷子，“我以为你一个人在家挺好的，不用我们操心。直到上次张婶给我打电话，说你过年一个人在家哭，我才知道我错了。”

我心里一酸，原来张婶偷偷给老大打电话了。“我没事，就是年纪大了，爱胡思乱想。”

“不是胡思乱想，是我们做得不好，” 老大说，“我跟老二、老三都商量好了，以后我们轮流回来陪你，每个月至少有一个人在你身边。”

我看着老大，眼泪忍不住掉下来：“你们忙，不用特意回来陪我，我一个人挺好的。”

“忙也得陪你，” 老大帮我擦眼泪，“你是我们爸，我们不陪你，陪谁？”

下午的时候，老大陪我去公园遛弯。他扶着我的胳膊，走得很慢，跟我聊他小时候的事。他说他还记得，有一次他发高烧，我背着他去医院，走了好几里路，累得满头大汗。他说他还记得，他上大学的时候，我送他去车站，给他塞了一兜煮鸡蛋，让他路上吃。

我听着老大的话，心里暖暖的。原来他都记得，不是忘了。我们走到以前我跟老伴常坐的长椅上，坐了下来。老大说：“爸，我跟老二、老三凑钱在老家买了套房子，离医院近，楼下就是公园，等装修好了，你就搬过去住。”

“不用买新房子，我这老房子挺好的。” 我说。

“老房子没电梯，你爬楼梯不方便，” 老大说，“新房子有电梯，还带个阳台，你可以种点花，跟妈以前一样。”

我想起老伴以前总在阳台上种月季花，开花的时候特别香。“那得花不少钱吧？”

“钱不重要，” 老大说，“重要的是你住得舒服，我们也放心。”

我坐在长椅上，看着老大，觉得心里的那块冰终于化了。我坐在公园的长椅上，看着夕阳慢慢落下去，心里满是暖意。

04

老大在家住了三天。第二天早上，我还没起床，就听见敲门声。我以为是张婶，开门一看，是老二。他拎着个大箱子，穿着西装，头发梳得整整齐齐，就是眼底有点青黑。

“爸，我回来了。” 老二笑着说。

“你咋也回来了？” 我赶紧让他进来。

“老大跟我说他回来了，我就跟学校请了假，也回来看看你。” 老二把箱子放在地上，打开一看，里面全是衣服，“爸，这是我给你买的衣服，都是纯棉的，穿着舒服。有薄的，有厚的，你四季都能穿。”

我拿起一件蓝色的外套，摸了摸，很软。“花这钱干啥，我有衣服穿。”

“你那衣服都穿好几年了，该换了。” 老二说，“我还给你买了双鞋，防滑的，你遛弯的时候穿，不容易摔跤。”

老大从厨房走出来，看见老二，笑着说：“你咋才来？我还以为你得明天才到。”

“学校事多，走不开，” 老二说，“爸，中午我给你做你爱吃的糖醋排骨。”

“你会做吗？” 老大笑着问。

“以前看爸做过，试试呗。” 老二说。

中午的时候，老二在厨房做糖醋排骨。他把排骨切成块，用料酒腌了半小时，然后放进锅里炒。可是他放的醋太多了，整个厨房都是酸味。我站在旁边，帮他倒了点糖，说：“醋放多了，再放点糖就好了。”

“知道了爸。” 老二赶紧加了点糖。

排骨做好了，虽然有点酸，但是我吃得很香。老二问我：“爸，好吃吗？”

“好吃，比我做的好吃。” 我说。

老二笑了，眼睛里的青黑好像也淡了点。

第三天下午，小儿子也回来了。他穿着白大褂，背着个双肩包，头发有点乱，手里还拿着个血压计。

“爸，我回来了。” 小儿子进门就说。

“你咋也回来了？不用上班吗？” 我问。

“我跟医院调了班，回来陪你几天。” 小儿子放下包，就拿出血压计，“爸，我给你量量血压，看看最近怎么样。”

他把血压计的袖带绑在我胳膊上，按了一下按钮。“还好，血压挺稳定的，比上次我给你测的时候好多了。”

“我每天都按时吃药。” 我说。

“那就好，” 小儿子说，“爸，我给你带了点药，都是你常用的，吃完了我再给你寄。”

晚上的时候，三个儿子坐在客厅里，跟我聊天。老大说他最近的项目快结束了，以后就能多回来看看我。老二说他跟学校申请了远程授课，有时候可以在家上课，就能常陪我。小儿子说他跟医院商量好了，以后每个月都能休几天假，回来陪我。

我看着三个儿子，觉得特别幸福。“你们不用这么麻烦，我一个人真的挺好的。”

“不麻烦，” 小儿子说，“以前是我们不好，总觉得给你钱就够了，没考虑到你的感受。以后我们一定多陪你，不让你一个人孤单。”

老大拿出手机，打开一张照片，说：“爸，这是我们给你买的新房子，已经开始装修了，预计下个月就能完工。到时候我们帮你搬过去。”

照片上的房子不大，但是很亮堂，阳台很大，能种不少花。“挺好的，挺好的。” 我看着照片，笑着说。

“爸，等新房子装修好了，我就把妈以前种的月季花移过去，” 小儿子说，“到时候你就能在阳台上看花了。”

“好，好。” 我点点头，眼泪又忍不住掉下来。

“爸，你咋哭了？” 老三赶紧递给我一张纸巾。

“我是高兴的。” 我说。

三个儿子看着我，都笑了。老大说：“爸，以后我们再也不会让你一个人过年了。明年过年，我们都回来，给你做一桌子菜，跟以前一样。”

“好，好。” 我笑着说。

晚上睡觉的时候，我躺在床上，想着三个儿子，觉得心里暖暖的。以前我总觉得他们不孝顺，不爱我，现在才知道，他们不是不爱我，只是不知道怎么表达。他们有自己的工作，有自己的生活，但是他们心里一直有我。老大帮我擦眼泪，说 “爸，以后我们再也不会让你孤单了”。

05

三个儿子在家住了五天。第五天早上，他们说要带我去看看新房子。我们坐老大的车，去了新小区。小区环境很好，楼下就是公园，还有健身器材。新房子在三楼，有电梯，不用爬楼梯。

打开房门，里面正在装修，工人正在刷墙。墙面刷的是米白色，很亮堂。客厅很大，窗户也大，阳光能照进来。阳台很大，铺了瓷砖，还留了放花盆的地方。

“爸，这是客厅，” 老大指着客厅说，“这边放个沙发，那边放个电视，你平时可以在这儿看电视，晒太阳。”

“这是卧室，” 老二指着一间房间说，“床我们给你买的是软一点的，你睡觉舒服。窗户边放个桌子，你可以在这儿看书，写东西。”

“这是厨房，” 小儿子指着厨房说，“橱柜我们选的是矮一点的，你做饭的时候不用踮脚。抽油烟机也是大吸力的，做饭的时候不呛。”

我看着新房子，心里满是感动。“你们想得真周到。”

“应该的。” 老大说，“爸，你还有啥不满意的，跟我们说，我们再改。”

“没有不满意的，挺好的，挺好的。” 我说。

从新房子回来，路过菜市场，老大说要给我买条鱼，晚上做鱼汤喝。我们走进菜市场，卖鱼的老王看见我，笑着说：“建国叔，这是你儿子啊？都回来了？”

“是啊，都回来了。” 我笑着说。

“还是你有福气，儿子们都有出息，还孝顺。” 老王说。

我听着老王的话，心里美滋滋的。

晚上的时候，老大做了鱼汤。他把鱼洗干净，放进锅里，加了点姜片，慢慢炖。鱼汤炖好的时候，乳白色的，很香。老大给我盛了一碗：“爸，你尝尝，鲜不鲜？”

我喝了一口，很鲜。“鲜，太鲜了。”

三个儿子看着我，都笑了。吃饭的时候，老二说：“爸，下个月新房子装修好了，我们帮你搬过去。到时候我把我家孩子也带来，让他陪你玩。”

“好啊，我好久没见我大孙子了。” 我说。

“我也把孩子带来，” 小儿子说，“我家孩子会唱歌，到时候让他给你唱首歌。”

“好，好。” 我笑着说。

吃完饭，三个儿子陪我在客厅看电视。老大给我剥了个橘子，老二给我倒了杯热水，小儿子坐在我旁边，跟我聊他医院里的事。他说他最近救了一个老人，老人的儿女都不在身边，他就每天去看看老人，给老人买饭。

“你做得对。” 我说。

“以前总觉得救死扶伤是医生的职责，现在才知道，有时候陪伴比治病更重要。” 小儿子说。

我看着小儿子，觉得他长大了，懂事了。

快睡觉的时候，老大拿出一个红包，递给我：“爸，这是我们三个给你的零花钱，你想买啥就买啥，别舍不得花。”

我接过红包，摸了摸，很厚。“不用给我这么多，我有钱花。”

“拿着吧爸，” 老二说，“这是我们的心意。”

我把红包放进兜里，觉得心里暖暖的。我看着三个儿子，眼泪忍不住掉下来，这次是感动的眼泪，我觉得心里暖暖的，比吃了蜜还甜。

06

过了一个月，新房子装修好了。三个儿子都回来了，帮我搬新家。张婶也来帮忙，看着新房子，笑着说：“建国啊，你这房子真漂亮，孩子们真孝顺。”

“是啊，都是孩子们的心意。” 我说。

搬完家，老大去买了些家具，老二去买了些生活用品，小儿子去买了些花。小儿子把月季花苗种在阳台上，浇了点水，说：“爸，等春天的时候，这些花就开了，跟妈以前种的一样香。”

我看着阳台上的月季花苗，想起老伴以前总在阳台上浇水、施肥，心里暖暖的。

晚上的时候，三个儿子给我做了顿饭。老大做了红烧肉，这次没糊，很香。老二做了糖醋排骨，酸甜适中，很好吃。小儿子做了鱼汤，很鲜。虽然他们做得不如我好，但是我吃得特别香。

吃完饭，三个儿子坐在客厅里，跟我聊了很久。他们说以后每个月都会回来陪我，老大第一个月，老二第二个月，小儿子第三个月，轮流来。如果我有什么事，随时给他们打电话，他们马上就回来。

我点点头，说：“好，你们也别太累了，注意身体。”

“知道了爸。” 三个儿子说。

第二天早上，三个儿子要走了。老大说：“爸，我下个月就回来，给你带孙子来。”

“好，路上小心。” 我说。

老二说：“爸，我给你买了个智能音箱，你想听戏了，就跟它说，它就给你放。”

“好，谢谢老二。” 我说。

小儿子说：“爸，我给你装了个监控，我想你的时候，就能看看你。你要是想我了，也能给我发视频。”

“好，知道了。” 我说。

三个儿子走了之后，屋里有点空，但是我不再觉得孤单了。我走到阳台上，看着月季花苗，觉得心里满是希望。

春天的时候，月季花真的开了，红色的、粉色的，特别漂亮，还很香。我坐在阳台上，闻着花香，想着老伴，想着三个儿子，心里暖暖的。

每个月，三个儿子都会回来陪我。老大回来的时候，会带孙子来，小孙子围着我叫爷爷，还跟我玩捉迷藏，特别热闹。老二回来的时候，会陪我去公园遛弯，跟我聊他学校里的事，还会给我讲历史故事。小儿子回来的时候，会给我测血压，陪我去医院复查，还会给我做我爱吃的炸带鱼。

每月十五号，我还是会收到三个儿子的 1000 块钱。但是我不再觉得这钱是冰冷的了，我会用这钱买些水果，分给张婶和李叔，或者给小孙子买玩具。有次张婶来串门，说：“建国啊，你现在可真是享福了，孩子们都这么孝顺。”

我笑着说：“是啊，以前是我误会他们了，其实他们心里一直有我。”

晚上的时候，我坐在阳台上，看着月季花，闻着花香，想着老伴，心里暖暖的。有时候我会给老伴的遗像烧柱香，说：“老伴，你放心吧，孩子们都很孝顺，我现在过得很好。”

有天晚上，我坐在阳台上，看着天上的月亮，想起三个儿子小时候的样子，想起他们现在的样子，觉得特别幸福。原来最暖的不是过年的一桌子菜，是孩子们愿意放下手头的事，回来陪你吃一顿哪怕不怎么好吃的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