撰文 / 张霖郁

编辑 / 黄大路

设计 / 师 超

来源 / Automotive News，The Detriot News

2023年10月30日，经过46天站立罢工（Stand Up Strike），由主席肖恩·费恩 （Shawn Fain）带领的美国汽车工人联合会（UAW）获得了最终胜利，这个胜利意味着他们从美国“三大”车企拿到了涨薪11%的待遇、废除了“永久临时工制度”等一系列需求。

紧接着，2024年4月19日，UAW拿下了大众汽车美国田纳西州（Tennessee）查塔努加（Chattanooga）工厂，厂内工人以压倒性投票加入了UAW。但他们在之后的5月17日，在美国阿拉巴马州一家奔驰工厂受阻，那里的工人多数反对加入。

费恩是这一系列工会运动背后的核心人物。他出生于1968年，2023年3月出任UAW主席。诸多的电视采访中，他表情不多，很少微笑。

当下，他正被美国法院调查，指控他对UAW内部的某些人事任免决策是出于维护他未婚妻以及其姐姐或妹妹的利益。

他免去了 UAW 两位高层负责的业务，一位是里奇·博耶（Rich Boyer），博耶是UAW副主席，同时也是Stellantis的负责人，他被免去Stellantis的业务；另一位是秘书兼财务主管玛格丽特·莫克（Margaret Mock），两位都表示费恩这么做是在报复。

博耶表示，他之前拒绝了费恩及其代理人的提议，这些提议与 Stellantis 有关，并且有利于费恩的未婚妻以及姐姐或妹妹。

费恩的未婚妻名叫科莎·麦克纳吉（Keesha McConaghie），是UAW-克莱斯勒国家培训中心的一名财务分析师，费恩在 2023 年当选主席前曾在那里工作。关于他的姐姐或妹妹的信息，外媒报道并未透露。

博耶还提及自己另外拒绝了费恩想对他手下的一位成员进行降职，同时想终止另一位UAW成员的工作，这几项提议博耶都表示了反对。

费恩则坚称博耶被免职是因为失职处理某些集体谈判问题。

美国法院指定监察员尼尔·巴洛夫斯基（Neil Barofsky）调查此事。

申请同意令

巴洛夫斯基于美国当地时间2024年7月8日提交了一份文件，里面提供了正在进行调查的新细节。具体哪些细节，报道中并未透露。

巴洛夫斯基在文件中有一项提议， 他申请UAW和美国司法部在2020年签署的同意令，一旦获取同意令，意味着美国法院有权要求UAW立即给予办案人员涉案文件的直接访问权。这项同意令签署的背景是UAW前两任主席加里·琼斯 (Gary Jones) 和丹尼斯·威廉姆斯 (Dennis Williams) 被判罪入狱，同意令是当时达成的，这样UAW就免于被整体起诉，政府将自动接管该组织。

巴洛夫斯基对费恩的调查似乎不涉及刑事指控，但他有权对 UAW 官员和成员提出纪律处分、免职、停职、开除和罚款的指控。

之所以提出同意令，原因是巴洛夫斯基指责工会拖延移交与调查相关的文件，由此影响他的调查进度。与此同时，上一周，工会提交了自己的提议，要求法院澄清工会是否可以隐瞒涉及集体谈判和组织等领域的特权信息。

巴洛夫斯基在文件中表示，同意令对于此次调查非常关键。

他在文件中写道：“UAW 以特权和保密为由，拒绝及时提供监察员要求的文件……这可能会损害监察员的任命目的和法令的目标。工会实际上阻碍了监察员的工作，如果他们配合，这些调查现在可能已经解决了。”

同意令规定，监察员“可以要求 UAW 的任何部门或其组成实体，或 UAW 或其任何组成实体的任何官员、代理人、代表、成员或员工，出示任何书籍、文件、文档、记录或其他有形物品，用于监察员发起的任何听证会。” 它还授予监察员签发传票的权利，要求“根据本同意令赋予法院的权力，出示文件或其他证据”，并遵守特定的联邦规则。

该同意令还允许监察员参加 UAW 国际执行委员会的会议，但规定“监察员无权参加或听取受律师-客户特权保护的会议或涉及集体谈判策略的会议或部分会议。”

另一边，工会强调，同意令案中的另一项规定，对于特权信息，可以“通知监察员，它与监察员分享哪些它认为是特权信息或以其他方式受保护的信息。”

可以看出，双方针锋相对，关系已非常紧张。

今年 2 月， UAW国际执行委员会免除了秘书兼财务主管玛格丽特·莫克（Margaret Mock）在9个部门担任的职务，包括工会妇女部、技术办公室和专业部，原因是她涉嫌滥用财务权力。随后，巴洛夫斯基展开了调查。莫克当时在一份声明中为自己的行为辩护，称她一直在遵守职责政策。

上个月，巴洛夫斯基在报告中称，工会领导人提供了与他调查相关的“极小部分”文件——在要求的 116000 多份记录中，只提供了越 2600 份。

而工会上周则表示，他们已每周一次分批滚动提供约 70000 份文件，共计超过 750000 页材料，并在适当情况下标明机密和特权信息。他们聘请了一家在电子取证方面有经验的律师事务所和一家能够处理大数据服务的电子取证供应商。

工会还称，被要求提供的文件来自 21 名工会选举产生的官员、工作人员和外部律师。截至 6 月 10 日，已有 22 名 UAW 官员、工作人员和律师接受了调查采访。此后，又有 8 人接受了采访，还有 6 人正在准备接受采访。

巴洛夫斯基的律师已向工会发送信函。2024年2 月，巴洛夫斯基要求提供一系列涉及 UAW 高级官员包括费恩的文件和通信，其中包括通过加密即时通讯服务 WhatsApp 发送的电子邮件、短信和聊天记录。

然而，UAW 律师提供了“WhatsApp 消息和其他形式的电子信息以及有限的手写笔记……这些都不是费恩主席出具的”，律师安东尼·巴科夫（Anthony Barkow）在上周给 UAW 的一封信中写道。

同意令没有颁发之前，双方的口水战或还将持续一段时间。

关于费恩

费恩出生于美国印第安纳州科科莫（Kokomo, Indiana）。他的父母都是 UAW 通用汽车退休人员，父亲曾担任科科莫警察局局长。祖父于 1937 年开始在克莱斯勒工作，那一年克莱斯勒工人在静坐罢工后加入了 UAW。

费恩是一名电工，曾在印第安纳州科科莫的Stellantis汽车零部件厂工作。他成为 UAW 会员已 29 年，是第一位由工会成员直接选举产生的工会主席。

在任期间，他主张采取更积极的谈判风格，让更多成员参与，并让工会积极支持与工会议程一致的政治家。

他在2023年9月带领工会进行了一次全美历史性的大罢工，这是UAW首次同时针对底特律三大汽车制造商进行的罢工，也就是“站立罢工”。

这次罢工中，费恩强调了工人阶级与富人之间的斗争。他还提出了一系列大胆的经济要求，包括在未来四年的合同期内将工资提高最多40%，同时要求每周32小时工作制的全额工资、更好的退休金和更好的医疗保健42。他坚持认为，尽管三大汽车制造商的利润增长显著，但工人们并没有获得相应的回报，高管薪酬的增长远远超过了员工。

此外，费恩与拜登政府之间的关系也颇为复杂。他曾公开批评拜登，同时也公开支持过他。

美国大选在即，各方势力均暗流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