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绳偏挑细处断，厄运专找苦命人！

近日，河南安阳卡车司机去世的消息让无数人惋惜，一罐30元的氧气让他的生命永远留在了“五道梁”。

30元氧气罐，六娃爹的生命选择题

河南安阳林州，46岁的卡车司机常志荣，是全家九口人活命的指望。他家里有六个孩子要吃饭上学，还有个腿脚不便的老父亲要看病吃药。为了养活这一大家子，常志荣几乎一年到头都在路上跑车，连过年都难得回家一趟。

五月底，常志荣接了个往青藏高原送货的活儿。那边运费给得多，他想跑完这趟就能歇两天。出发前，跑过青藏线的老伙计们拉住他，千叮万嘱：“志荣啊，五道梁那地方邪乎，喘气都费劲！多备两罐氧气，保命要紧！”

常志荣点了点头，心里却揪得慌。三十块钱一罐的氧气，够给娃买好几本作业本，能给老父亲买几天止痛的药片。他犹豫了又犹豫，最终只往驾驶室里塞了一罐氧气。

一、六个娃的爹，命比纸薄

常志荣的命，像泡在苦水里长大的。小时候没了娘，是瘸腿爹把他拉扯大。好不容易成了家，和头一个媳妇生了三个娃，日子刚有点盼头，媳妇突发脑溢血走了，留下三个没娘的孩子。他一个人又当爹又当妈，日子过得七零八落。

后来，村里人看不过去，给他介绍了现在的媳妇。这女人和他一样命苦，前头男人也是意外走的，撇下三个孩子。两个苦瓜藤缠到一块儿，六个娃，一个病老人，九张嘴等着吃饭。

常志荣那辆半挂车，成了全家活命的饭碗。认识他的司机都说：“常哥那是拿命换钱！”为了多挣点，他常年在外头跑，去年春节都没着家。今年正月十五回来看了一眼，谁想竟是最后一面。

二、省下30块，丢了命

五月底，常志荣的车吭哧吭哧爬上了青藏高原。越往高处走，空气越稀薄。到了五道梁附近，海拔表蹦到了4600多米，喘气像拉风箱。他胸口像压了块大石头，眼前发黑，手指头都麻了。

他抖着手去摸那罐氧气——罐子轻飘飘的，早就空了！冷汗“唰”地湿透了衣裳。

“歇会儿……喘口气就好了……”他这样哄着自己，把车歪歪扭扭停在了109国道边。车窗摇下来，冷风呼呼往里灌，可吸进去的还是那要命的稀薄空气。眼皮越来越沉，最后头一歪……那罐省下的氧气，到底没把他带回家。

三、千里接人，哭声震天

家里，媳妇几天打不通电话，心慌得直跳。当青藏高原传来消息——丈夫缺氧憋死了——她腿一软瘫在地上。哭哑了嗓子才想起来，抖着手拨通常志荣铁哥们的电话：“……志荣没了……在五道梁……求你们……带他回家……”

消息在卡车司机群里炸了锅。这些跑江湖的汉子最懂这份心酸。天南地北的卡车司机立马行动起来，自己掏钱加油过路，就一个念头：送兄弟回家！

常志荣的大闺女，前几年刚没了妈，才十几岁，非要跟着去接爹。2400多公里路，她死死抱着那个木头盒子，蜷在副驾驶座上，眼泪流干了就呆呆看着窗外。“丫头一路上一声不吭，把骨灰盒抱得死紧，眼睛空得吓人。” 跟车的卡友后来抹着眼泪说。

几天几夜，车队终于开回河南。常志荣那辆红卡车擦得锃亮，车头挂着白布黑字：“接常志荣大哥回家，亲人泪两行，愿人间无别离。” 临走时，三声卡车喇叭撕破高原的寂静，呜呜咽咽像是说：“老哥，到家了！下辈子，别受这罪了！”

车刚停稳，等在那里的媳妇、妹妹和孩子们，“扑通”全跪下了。憋了许久的哭声猛地炸开，哭喊声能把人心撕碎。眼泪噼里啪啦砸在水泥地上，湿了一大片。

常志荣的妹妹抱着哥哥一件破褂子，脸埋在里面哭得浑身打颤。媳妇瘫在地上，眼神直勾勾的——刚搭伙过日子的指望，说没就没了。孩子们吓得跟着哇哇大哭，那场景，铁打的汉子看了也鼻酸。

四、六个娃的明天，压在寡妇肩上

常志荣埋进土里了。可活人的难处，才刚开头。

六个孩子（最大的才十几岁）傻站在娘后头。爹没了，天塌了。学费、饭钱、爷爷的药费、盖房欠的债、还有那可能没还完的车贷……全砸在这个刚没了男人的寡妇肩上。

更糟心的是，保险公司很可能不赔钱——合同上写着，缺氧憋死不算“意外”。那笔救命的钱，打了水漂。

网上有人嚼舌根：“后娘带六个娃，能撑几天？”“自己三个，前头三个，还有个病老头，顾得过来吗？”这些闲话像针，扎得这家人浑身疼。

五、一点温暖，万千疑问

危难时，卡友们又伸了手。他们和好心人凑了十万块钱，塞到常志荣媳妇手里。这是眼下能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

可当大闺女接过这钱时，只对小姨说了七个字：“难受、命苦、受不了。”这话里，是孩子对老天爷的质问。

常志荣的死，像块石头砸进人心里：

“有钱人花几十万爬珠峰玩，穷人连30块救命的氧气都买不起！”

“高原上没氧气真能死人！我在拉萨就差点憋死！”

“穷人的命，就这么不值钱吗？”

这血泪教训，逼人想三件事：

1. 鬼门关前谁保命？青藏线这种要命的路，能不能给司机配点免费氧气？运费涨点，把买氧气的钱加上行不行？

2. 保险的窟窿咋补？ 憋死不算意外？这老黄历该撕了！谁来给这些拿命换饭吃的司机兜底？

3. 光靠好心人行吗？ 卡友仗义，可社会不能总靠捐款救命。上头（政府）、老板（运输公司）、整个行业，得给苦命人织张救命网！

常志荣最后可能想说：“走了，这睡不踏实的地方，终于能长眠了。”老哥，到家了，睡吧。

他永远留在了五月的高原上，身后是六个没爹的孩子，和一个30块钱买命的惨痛教训。当卡车鸣笛送他时，那声响是对所有咬牙活命人的敬礼，也是对这个世道的拷问：下一个常志荣，能不能不再为30块钱，把命丢在异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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