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8年,有个和尚脚步不稳地走进福建省人民政府,跟工作人员讲:“我年纪大了,不想把秘密带到另一个世界去,我要跟你们讲一个藏了好多年的秘密,之前的省委书记一直在我们寺庙里头……”
听到这话,现场的工作人员都十分惊愕,毕竟几十年前,国民党的报纸就宣称此人已被“击毙”。
他们马上向上级汇报,针对此事的调查也随即启动。随着调查不断推进,一件被尘封多年的往事,呈现在大家面前。
钟循仁,这位曾任省委书记的人,是江西兴国人,于1905年在高兴乡高湖村的一个书香门第呱呱坠地。他的祖父和父亲均为教书先生。在家庭氛围的感染下,钟循仁自幼勤奋苦学,知识渊博,年纪轻轻便心怀报国的远大志向。
大家都清楚,江西是革命的起源地,秋收起义与南昌起义均在该地发生。而兴国更是革命的核心区域之一,有50多位开国将军从这里踏上征程。
当时,兴国共有八万人投身革命。在这样的大环境下,有学识、有抱负的钟循仁积极响应,加入了中国共产党,开启了自己的革命征程。
他具备文化素养和工作能力,且拥有坚定的革命意志,取得了诸多成就,于1932年出任兴国县委书记。
刚上任不久,钟循仁便迎来了施展才能的契机,那时恰逢红军开展扩充兵员行动(历史上称作“扩红”),整个苏区自9月起,发起了“扩红竞赛”活动。他日夜操劳,四处奔走,马不停蹄地动员民众加入红军队伍。
在一个月的时间里,他体重减轻了十几斤,嗓子也发不出声音了。皇天不负苦心人,在4个月内,兴国县有五千多人加入红军队伍,在江西全省排名第一。如此一来,钟循仁名声大震,就连主席都知晓了他。
曾经,主席讲过这样一句话:“兴国模范县实际上是由钟循仁打造出来的。”
鉴于成绩卓著,钟循仁的职位持续晋升。直至1934年10月红军长征前,钟循仁已然担任中共赣南省(于都、赣县、杨殷及粤赣等4县)省委书记,同时兼任赣南省军区政委。
中央机关和主力红军在撤离中央革命根据地前,主要集结于赣南省管辖的于都县,彼时8万红军驻扎此地,吃饭、穿衣、住宿都成了亟待解决的问题。不过,在钟循仁的带领下,各项事务都开展得井然有序、稳扎稳打。
彼时,国民党军队对苏区心怀觊觎,这支规模庞大的队伍必须尽快渡过位于于都的河,抵达突围之处,否则将陷入绝境。然而,于都河水流迅猛,渡河颇具难度;况且,短时间内哪能筹备到足够的渡船呢?
由于钟循仁的存在,一切难题都迎刃而解。赣南省军区行动迅速,仅用半天时间就组织了数万民工和地方部队士兵奔赴前线,有的搭建桥梁,有的制造船只,大家干劲十足。最终,仅仅过了五天,于都河上就神奇地建起了5座“大桥”,打造出数百艘船只。
中央机关以及主力红军依照计划,成功渡过了于都河,迈出了万里长征的第一步。
红军主力撤离后,前行之路险象环生,需应对国民党军队的猛烈轰炸与围追堵截。而留下的同志境遇更为困苦,他们势单力薄,要承受国军的疯狂报复。许多人心情低落,也有一些人滋生了悲观的念头。
在这样的背景之下,要怎样才能鼓舞士气,让同志们树立起必定胜利的信心,困难重重。钟循仁达成了这一目标,他不仅通过话语,还以实际行动向大家表明,艰难困苦不足为惧,敌对势力也不足为惧,黑暗只是一时的。
11月中旬,鉴于敌强我弱的形势,钟循仁毅然决然地作出主动撤离于都的决策。不少人对此表示难以理解,私下里称钟循仁是胆小鬼,然而没过多久,他们就对钟书记钦佩不已。
在他们撤离的次日,数以万计的国民党军队便开进了于都。倘若他们未曾撤离,那后果将难以想象。
自于都撤离后,钟循仁做出了一个大胆抉择,即让留守的主力红军第二十四师分散开来,在各地开展游击作战。
如此一位优秀的共产党员、红军指挥员,为何后来到了寺庙?
原本,随着时光的流转,国民党军队于苏区开展的军事行动日益频繁,留给红军的生存空间愈发狭窄。在这种情形下,赣南省委和省苏维埃政府作出决策,让留在苏区的红军分散行动,以防部队遭受灭顶之灾。
在此背景之下,项英、陈毅、贺昌三人留在中央分局,1935年1月,钟循仁前往福建开展工作,出任中共闽赣省委书记。
钟循仁到来之际,受到了军区司令员宋清泉的抵制。宋清泉觉得自身功劳颇大,认为省委书记一职应由自己担任,从而内心满是愤懑。这种不满情绪在他心中不断滋生,最终他选择了投敌。
1935年5月,敌军第九师、五十二师,还有五十六师部分兵力、第七十五师部分兵力,逐步逼近,把省委围困在永泰县周边的紫山。敌军兵力是我军的十几倍,局势极其危急。
在这个时候,宋清泉的下属、指导员杨良率先动摇了。身为地主子弟的他,难以承受这样的困苦,进而萌生了向敌人投降的想法。恰好,他的小舅子在仙游县民军司令部担任副官一职。于是,他以购买食品为借口,与小舅子取得联系,表达了投降的意愿。
返回之后,他偷偷将宋清泉拉到一旁,说道:“司令员,这仗没法打下去了,你有什么打算?”
那还能有什么办法,只能拼死战斗到最后啦。
难道就从未有过“改邪归正”的念头?
“投降?哈哈哈……我杀了好多国民党士兵,他们怎么会接受呢?”
“司令员,我能确保会予以接纳。”
哟,你还挺有本事的呀?
“司令员,跟您实话说……”杨良见对方有了意向,便把底细透露了出来。
“行,那咱们就下山,让钟循仁留在山上等着挨枪子儿,哈哈……”宋清泉大笑着说。
常言道“墙那边可能有人在听”,他们的交谈被警卫员小张听得非常清晰。小张听了之后,内心十分纠结,是去揭发还是保持沉默呢?他的内心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思想较量。
平日里,宋清泉对自己还算不错,若要检举揭发,内心会过意不去,感觉有愧于对方;然而,投敌叛国可不是小事,这会对革命事业造成损害,要是不检举揭发,又觉得有负于党组织。
最后,小张依旧决定向钟循仁汇报情况。钟循仁听闻后万分焦急,然而他仍不忍心立刻将宋清泉控制起来,心里还存有一丝幻想,便和保卫局局长陈常青一道去找宋清泉,对其进行了一番耐心恳切的劝导。
起初,宋清泉坚决不承认相关事情,之后看到确凿证据摆在眼前,便泪流满面地称自己是一时头脑发昏,还声称要坚定斗争。然而到了夜里,他依旧带着队伍离开了。
如此一来,山上仅剩下省委工作团的二三十位同志。敌人了解到具体情况后,旋即向山上发起攻击,最后这几十位同志大多不幸牺牲,唯有钟循仁和杨道明等七人成功突出重围。
杨道明同样是兴国人,彼时出任闽赣省苏维埃政府主席,此前还曾在毛主席身旁任职,得到过伟人的称赞。
成功突破包围圈后,钟循仁和杨道明并未感到如释重负。那时他们的电台已丢失,与项英和陈毅失去了联络,而敌人正在四处大规模搜捕,他们不知该往何处去。
其他同志情况较好,能够乔装成农民偷偷外出,然而他们却做不到。这是由于这两人属于“重要人物”,已被敌人列入通缉名单,印有他们照片的悬赏告示在各处张贴,走在路上极易被人认出来。
最后,两人商议前往九座寺暂且躲避,待风波平息后再寻觅组织。从那时起,九座寺里添了两名和尚,一位名为黄家法(钟循仁化名),另一位名为谢长生(杨道明化名)。
出于安全考量,没过多久,他们前往与永泰县相距百里的闇亭寺削发为僧,钟循仁的法号为妙圆,杨道明的法号是馨扬。
1935年春天,陶铸从归队的同志那里得知,钟循仁、杨道明并未牺牲,便派遣了几名同志前往闇亭寺周边寻觅钟循仁。
凑巧的是,杨道明那时得了肺病出去看病,寺庙里的和尚也不清楚两人的真实名字,于是回应道:“我们这儿没有姓钟和姓杨的人……”
半月过后,杨道明才回来,只能不住地捶胸顿足。
新中国于1949年成立之后,两人曾有过给毛主席写信的想法,信写好后,再三思量,最终并未寄出。
钟循仁表示:“往昔咱们革命遭遇挫折,已然有愧于党,如今革命取得胜利了,咱们给毛主席写信……咱们哪还好意思呢?当年一同战斗的战友又会怎么看咱们呢?”
最后,他们把写好的信件捏成纸团,丢进了垃圾桶。
1981年4月29日,钟循仁因疾病医治无果,在闇亭寺离世。临终之际,他向杨道明嘱托道:“别把我的事情讲出去,包括我的家人。”
杨道明眼眶泛红,噙着泪花承诺道:“你就放宽心,我肯定会遵守诺言的。”
然而,后来杨道明还是违背了承诺。1988年,时年82岁的杨道明随时都可能离世。要是再不向组织说明情况,那两人的经历就会成为永远无人知晓的秘密。
于是,杨道明怀揣着钟循仁的两张照片、一封家书,以及一本书和诗词,前往福州,将这些物品交到了福建省委组织部。
从这时起,一个极为关键的历史谜团就此被破解。
1999年5月14日下午2点30分,杨道明于福建永泰下傺寺因病离世,享年90岁。
从两人的资历来看,要是留在革命队伍里,新中国成立之后,即便当不上开国将帅,也会成为独当一面的地方大员;只可惜,命运无常,造化弄人啊。
尽管两人是在特殊情形下遁入空门的,但并未做出危害组织的行为。并且在解放之后,他们始终拥护政府,做了诸多善事。杨道明还曾出任佛教协会负责人,同时担任省政协委员。他们曾为国家与人民立下了赫赫功劳,不应被人们忘却。
友情提示
本站部分转载文章,皆来自互联网,仅供参考及分享,并不用于任何商业用途;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涉及作品内容、版权和其他问题,请与本网联系,我们将在第一时间删除内容!
联系邮箱:1042463605@qq.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