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金国师”最近锐评特朗普,在他看来,特朗普主义者打算通过摧毁民主党的影响力,让国家回归家庭、宗教、爱国主义等“传统价值观”,最终实现美国的改天换地。
杜金认为,支持“传统价值观”的人视自己为特朗普主义者,而他们的对手则是左翼的自由主义者和全球主义者——后者正向强调民族自豪感、宗教重要性、一夫一妻制家庭的传统生活方式“发动战争”,摧毁美国社会的基础。
这里需要解释一下,杜金提到的所谓“传统价值观”,其实是俄罗斯官方最近两年力推的一个概念,是俄罗斯独有的概念。
普京在2022年11月的一份总统令中详细解释了这一概念,其内容包括爱国主义、集体主义、大家庭、精神高于物质、铭记历史、报效祖国、崇高的道德理想等20多项。
总的来说,就是一种相对温和保守的意识形态,这也是普京的政治光谱。在他对俄罗斯未来的规划中,“传统价值观”应当成为俄罗斯的主流意识形态。
而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普京推崇的“传统价值观”,恰恰与特朗普的政治目标有不少相似之处。在特朗普对美国社会的改造规划中,我们也能看到针对一些极左翼意识形态的排斥。
但最多只能说普京和特朗普的终极目标是“相似”的,而杜金的观点,则是把两者混为一谈,称Maga们打算用俄罗斯的“传统价值观”来改造美国,完全可以说自作多情,异想天开。
“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普京的温和保守主义和特朗普的保守主义,虽然都叫保守主义,但由于国情差异巨大,所以其具体内涵也有很大差异。
当下来看,普京的温和保守主义,更多是为了服务于当下的俄乌冲突,以及长远的人口问题。其中“大家庭(多子女家庭)”“爱国主义”和“宗教”是最重要的三个核心。
而特朗普主义者的保守主义,其侧重点则是种族、贸易、移民、大政府小政府、社会福利等议题——意识形态的特征较少,但战斗力很强。
两者之间为数不多的共同点,只存在于跨性别议题、宗教、环境等少数领域。
杜金吹嘘特朗普主义者们会用“传统价值观”摧毁民主党的影响力,想把特朗普和普京归为“同路人”,其主要的目的就是去捧克里姆林宫。一度被视为“普京的大脑”的他,其实在2014年后就逐渐失去了在莫斯科的影响力。
而另外一位真正的“普京的大脑”,前俄罗斯总统助理苏尔科夫,其实也有类似的观点。
苏尔科夫曾提出俄美欧三位一体的“大北方”地缘集群理论,即将来世界不会以东西方划分,而是以南北方划分——南方就是现在的“全球南方”,以发展中国家为主;而北方则是美欧一众发达国家,再加上俄罗斯。
在苏尔科夫看来,俄罗斯如今与西方的决裂只是暂时的,俄美欧终将团结在一起,而纽带就是传统价值观的精神,以及三者之间浓厚的历史渊源。
比如下面这段话,其实就能看出这个人的理论成色——“俄罗斯必将取得最后的胜利,而这种胜利将改变世界:大北方将实现团结在一起,俄罗斯会成为和美国欧洲并驾齐驱的全球三巨头之一。这不是政治家们的功绩,而是荷马和圣约翰的功绩。”
当然,苏尔科夫在他的大北方理论中并没有提及特朗普主义者。在他的观察中,不论美国是谁执政,又是哪一个保守派的派系占主导,都不影响美国乃至整个西方世界未来的整体右转。
苏尔科夫被视为目前俄罗斯政治制度和意识形态的“设计师”,被流亡在外的俄罗斯寡头霍多尔科夫斯基称为“天才”。
无独有偶,另外一位“天才”马斯克也判断美西方政坛将来会继续右转,并下了赌注。两年前先是斥巨资收购社交媒体平台,为右翼开辟舆论阵地。去年他又豪掷近2亿美元帮助特朗普竞选。
事实证明,他的确赌赢了。而他的老对手扎克伯格现在不论怎么“舔”特朗普,最多也只能算亡羊补牢。
现如今,赌赢了的马斯克一边在海湖庄园“垂帘议政”,另一边继续利用自己掌握的社交媒体平台整合全球右翼力量,并更加大胆地攻击一些国家中左翼政府和领导人——主动辞职的加拿大总理特鲁多,还有支持率低迷的德国总理朔尔茨,都是他的“输出”对象。
只不过,尽管西方政坛右转倾向明显,但这距离杜金所设想的“摧毁左翼影响力”还差得远。
而且从长远来看,特朗普主义这波浪潮究竟能持续多久,能否彻底翻转过去百年来的西方意识形态发展趋势,还需要继续观察——毕竟现在的右翼保守主义思想,放到百年前都能算极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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