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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古典文学史上有四大名著,而在电视剧上,也有这样的“四大名著”。其中86版《西游记》,就是不少人心中当之无愧的电视剧“名著”,重播次数更是超过2000次,即使过了几十年,也高高位于收视率榜首。
但这部火遍大江南北的86版《西游记》,最初的拍摄条件却是艰苦的让人咂舌 。要说唐僧师徒四人在书里经历了九九八十一难才取得了真经,那么在《西游记》剧组的拍摄里,也称得上经历了九九八十一难,前后耗费了总共六年的时间,才拍完了这部25集的电视剧。
捉襟见肘的资金
20世纪八十年代初,已经五十岁的杨洁忽然接到了中央电视台派给她的一个任务——拍摄《西游记》。对于杨洁来说,这个任务简直就像是天上掉下来一块馅饼。
要知道,在此之前,杨洁一直都在拍摄戏曲,从来没有接触过电视剧的拍摄,忽然一下子要她拍一部文学巨著,几乎让她有点不敢相信。因为《西游记》是长篇奇幻巨著,拍摄所耗费的资金巨大,因此中央电视台只先给杨洁拨了一部分的资金,让她先拍一集试试水。
而这部试水的剧集,就是《除妖乌鸡国》。但没想到,就算没有事先预热和通知,这部剧集一经空降,马上就在全国引起了巨大的热度,收视率更是一下子飙升到了89.4%。这下,中央电视台才开始真正拍板了《西游记》的拍摄。
但杨洁怎么都没想到,最后中央电视台,竟然只给剧组拨了三百万的资金!要知道,不管是哪个剧组的拍摄,资金都是最基本的东西,没有资金,更别说后期的拍摄了。
而《西游记》作为一本奇幻巨著,对比当时同期拍摄的《红楼梦》,甚至是之后的《水浒传》和《三国演义》,不论是资金还是拍摄,都是条件最差的。
为了追求拍出《西游记》中“游”的感觉,杨洁带着整个剧组走遍了大江南北,从新疆吐鲁番的火焰山到吉林长白山,再到贵州黄果树水帘洞和内蒙古大草原,走遍了26个省份,光是在路上的经费就花了不少。
但就是因为几人在整个中国辗转,拍摄周期过长,曾经甚至还有人怀疑剧组是在拿着钱“公费旅游”,好几次都差点把剧组的资金断供。当时平均下来,每一集每一个演员身上花费的钱不超过八十块,为了省钱,给剧组演员配的伙食费更是每个人都只有五毛。
在当时,就连广州的一碗馄饨都要三毛,几年下来,因为还要到处跋山涉水,剧组里的男演员几乎没有真正吃饱过饭的。
而最初拨下来的三百万资金,加上杨洁自己到处去拉的赞助,即使是断断续续地拍了好几年,也在拍完第十五集的时候彻底用完了,钱没了,电视剧却才拍了一半,难道真的就要拍一半不拍了吗?
不止是导演杨洁,就连剧组里的演员,都觉得很可惜;为了把剧集拍完,众人不停地自发向上级请示,希望能再批一点资金,把《西游记》拍完。
一直到最后,上级虽然同意了继续《西游记》的拍摄,但是因为中央的资金实在是不够,后续的资金只能由杨洁自己去凑齐,实在没办法了,最后竟然是扮演过“蜈蚣精”,同时担任制片副主任的李鸿章,从铁道部十一工程局获得了三百万的资金支持,才得以继续《西游记》的拍摄。
但即使解决了资金的问题,《西游记》剧组面临的困难,却还是越来越多。
简陋艰苦的拍摄条件
在当时,西方和日本的电视剧拍摄已经是多台摄像机一起工作,分别负责不同角度和视野的拍摄,但在整个《西游记》剧组里,中央电视台配给摄影组的,却只有一台老式的300p相机。
偌大的剧组,就靠着这一台摄像机,摄像机的调焦还经常发虚,而摄像组的全部家当,除了这台摄像机之外,也就只剩下一台录像机和几捆绳子,几架梯子。那些西方拍摄电视剧时候最基本的轨道,摇臂,有些人甚至是听都没听说过。
而在当时,中央电视台刚刚从美国进口了一台ADO特技机,也就是所谓的“蓝屏抠像”。虽然蓝屏抠像在西方已经有了几十年的历史,但是在中国电视界里,很多人连听都没听过这个东西。
后来在《西游记》里,孙悟空和其他人物变换缩小时的样子,就是通过从中央借来的这台ADO拍出来的。但拍着拍着,剧组又发现因为买不起其中一套配套的软件,被投影出来的人物只能像个纸片一样移动,而不能立体的转动,在几个镜头更是格外明显,一眼就能看出来。
实在没办法,买不起配套的软件,就只能手工一点点画出人物的样子,再通过蓝屏抠像投影上去,《西游记》里不少的特技场景,都是通过纸片人实现的。就连蟠桃会上那些一个个大如脸盆的蟠桃,也都是用纸做出来的。
因为只有一台摄像机,为了拍摄好各种场景,担任摄影师的王崇秋几乎是绞尽脑汁,想着法的用这台老旧的摄像机拍出各种镜头。
甚至曾经为了拍一幕沙僧举着禅杖飞过来的镜头,王崇秋就抱着摄像机躺在地上,但吊着沙僧的钢丝竟然忽然断了,沙僧一下子砸在了王崇秋身上,王崇秋顿时就晕了过去。
而除了摄影,吊威亚也是整个剧组最苦恼的东西。一开始的时候剧组甚至连吊威亚的钢丝都没有,只能找来军用的航空跳伞的钢丝。因为整个剧组都对这种技术不熟悉,不知道钢丝承受重量的度,拍摄过程中钢丝断裂过无数次。
当时剧组里的演员,几乎每个人都害怕吊威亚,但也是人人都从威亚上摔下来过几次,每次吊完威亚,演员都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但《西游记》剧组的“九九八十一难”,还不止如此。
换了又换的演员
一直到现在,甚至很多人都还不知道,从《西游记》拍摄到结束,因为各种原因,一共换过三次唐僧的演员。
第一集试戏拍摄《除妖乌鸡国》时,饰演唐僧的是汪粤,但后来因为其他的安排,汪粤就拒绝了之后的拍摄。而第二个“唐僧”徐少华,在《西游记》拍摄到一半的时候考上了艺术学院,不得不离开剧组。
这一下子连唐僧四人组中最重要的“唐僧”都走了,《西游记》还怎么拍下去?就在剧组因为迟迟找不到“新唐僧”,不得不暂停拍摄的时候,导演杨洁偶然在一个楼梯的转角,碰见了正躲在角落里吸烟的迟重瑞。
就这样,最后一个“唐僧”终于找到了。
可眼下,又是一个难题:陪着唐僧师徒四人前去西天取经的白龙马没了着落。最初拍摄的时候,因为在海南找不到一匹纯白的骏马,只能把棕马的身体涂白,装成白龙马的样子。但一碰到水,马身上的颜料就会褪去,露出原本棕色的样子,因此每拍一个镜头,都要给白龙马补一次色。
没办法,剧组辗转各地,就这么一直勉强的拍着,每到一个地方,就找来一匹马全身涂白,当作取经的白龙马。一直到拍摄的第二年,剧组才在内蒙古碰见了一头浑身雪白的骏马,最后花了整整八百块,从骑兵团团长的手下把马买了回来。
因为剧组的资金实在是太紧缺了,剧组里的各个演员,更是每个人都分饰多角,实现了真正意义上的“物尽其用”。扮演孙悟空的六小龄童不仅演过车迟国的老道,白无常等,甚至还曾经女装扮演过九尾狐狸。
沙僧演过牛魔王,太上老君,就连西海龙王,都是沙僧的演员闫怀礼扮演的。《西游记》的剧组里,几乎是人人都分饰多角,就为了多省一些演员的片酬。
结语
紧张短缺的资金,简陋艰苦的拍摄条件,就像有些网友调侃的那样,《西游记》剧组几乎是穷的只剩下演技了。但也正是剧组所经历的这些“九九八十一难”,打磨出了一个真正的名著,让86版《西游记》得以成为经典中的经典,再也无法被超越。
参考资料:
中国知网《经典背后的精神——追记86版《西游记》导演杨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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