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庸健的名字,说起来有些陌生,可是在朝鲜,却无人不晓。他当年如果选择留在中国,现在的军史书上或许会多一个“元帅”或者“大将”。不过,这种假设也没什么意思。所有重大历史节点,他都参与过,也没见谁真给他留了空位。朝鲜人民军首任总司令这样的头衔,分量也不算轻,这还差吗!
他出生于朝鲜龙川郡,1900年那阵日本人和俄国人围着朝鲜打架,朝鲜夹在中间动弹不得。国土成了讨价还价的筹码,日本来了,把这地方变成一块殖民地,压得人喘不过气。街头巷尾,日本兵的枪托揍得本地百姓没脾气。崔庸健小时候常看见这种事,女人被欺负,男人被打死,路边没几块干净的地方。
进学校以后老师一开口,满是“忠于天皇”,他听得头皮发麻。照理说一个普通少年,大概率是老实读点书,苟且偷生就过去了,他偏不。他感觉自己哪怕背了书包也随时能砸人。他那会儿有点激进,参与校内的爱国运动,对那种“奴化教育”忍了一口气,忍着忍着就爆了。一次他和同学直接冲上街头,甚至喊了口号,结果日本军警来了,一帮人被拖进牢房。
黑暗潮湿的牢笼,崔庸健终于明白了。口号喊得再响,人还不是任人宰割?光靠嘴皮子肯定没戏。这一下打击挺大,他倒是没垮下去,两个月出狱后变得更坚决。他看到朝鲜满街都是亲日分子,哪有点骨气,他说不清自己到底该怎么办,反正不能在这窝着,得走出去。
于是,他开始打算到外边取点经。去哪?他那会儿打算去中国。谁都知道中国当时乱成一锅粥,啥军阀皇帝都有,谁都管不住谁。不过那地方总比窝在家里被日本人当傀儡要强。他带着几个志同道合的青年到了上海,想在那里扎根搞起自己的抗日革命。
结果刚下船,巡捕房就把他们一锅端了。监狱的门槛都快被踩坏了,他进出太顺溜。心里肯定窝火,但没得法子。逃出上海,这回他绕了个大弯,去了云南。那会儿的云南讲武堂,连中国人都知道是顶尖的军校。他在那里遇见了不少后来出名的朋友:朱德、叶剑英。分明时代的洪流,把一群命运打碎的人捏在一起,这种缘分单纯靠努力还真争不来。
讲武堂两年,崔庸健没荒废。白天训练,晚上猛啃书本,抱着枪睡觉,把自己练成又会指挥又能拼命那种角色。他听说孙中山要办黄埔军校,招军教官,毫不犹豫就去了。这时他跟北伐军打了一阵,领着学生队伍讨伐旧军阀。北伐,那场战争让他觉得,或许朝鲜也有点希望了?
他后来顺理成章地入了中国共产党,到了广州。广州起义失败,天一下就黑下来了。逃亡东北,他打起了地下斗争,聚拢当地的朝鲜人、汉人一起做事。他是东北地区第一个我党的党员,支部也是他自己拉起来的。听起来热血,其实没有戏剧化。失败时谁会信一个流亡者能翻天?可偏偏他没放弃,稀里糊涂熬过来。
抗战一爆发,他又跑进了东三省。那时的东北,天寒地冻,日军兴风作浪。金日成也出现在同一片土地。他们的故事很奇怪——金日成四岁时逃到中国,人小又倔,有人觉得他多半活不久,后来他不仅活下来了,还真变成个带兵打仗的角色。金日成父亲开报纸,被日军盯上后遭毒手,金日成没别的选择,只能继续父亲的事业。他辗转吉林打游击,被张学良俘虏过,后来又被营救出来。
俩人并肩作战期间,发现自己原来有很多共同语言。他们和杨靖宇、周保中等人并肩作战。白山黑水间,谁都见多了死别。在密林中潜伏,一顿饭几乎全是雪水煮冻萝卜,子弹打光只能扔石头。日本关东军无孔不入,队伍多次溃散,金日成和崔庸健都差点丢了性命。历史资料显示,日军在1938-1940年间对东满地区的大围剿造成抗联极大损失,只有极少数人能坚持下来,就像他们。
崔庸健当时负责抗联第七军,后来升为第二路军参谋长。他并不是队伍里最善于说话那种,更像是硬着头皮干出来的人。有时队伍里发不下口粮,兵士们埋怨,他也一起饿着。偶尔也会发火,扔枪踢锅,反正就是那股子硬气。
日本投降以后,朝鲜形势彻底变天。崔庸健回国时,金日成已经成了人民的“希望”。崔庸健受邀任了国防部长。地位高得到处是,但他在中国的老战友印象里,还是当年那个狼狈的小伙,不太会搞那些“场面上的事儿”。不得不说,他这种人很少见,既能当政又能带兵。
朝鲜战争时,他充当副司令,直接管打仗,调度一线,带着人民军死磕美军。金日成对他非常器重,朝鲜元帅这顶大帽稍后就扣在崔庸健头上。外面传说,看似他是“二号人物”,说不定私底下他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同。到了某些特殊时刻,崔庸健更像是穿着旧军服、顶着枪疤的老革命,不善言谈。人们习惯将他的传奇与“政治铁杆”联系在一起。
这里其实还有第二个人物。武亭,他的命运也是跌宕起伏。小时候就被日本人欺负,后来简单得很,他直接翻过鸭绿江去了中国东北。什么理由都不用,眼看自己的家园变成殖民地,不跑难道等死?到达中国以后,他看到北伐队伍经过,受到很大触动。他很早便受马克思主义影响,革命道路走得比崔庸健还早。彭德怀那会儿很赏识他,带着他打仗,红三军团里会使炮的没几个,他就是那“炮王”。
炮火一响,骨头都跟着颤。武亭技术可不是天生有的,学起来比谁都快。红军遇到硬骨头,全靠他指指点点。后来部队把仅有的大炮交到他和彭老总手里,别人一碰就炸,他们敢抱着睡。这不是天赋,是命硬。
40年代初,他在朝鲜成立了抗日同盟,为中国、为朝鲜都出了大力气。可武亭其实不善社交,太讲究政治,不自在。回国后受了排挤,晦气得很。有人说他清高,有人觉得他根本管不了人,那管啥?彭德怀最后还是把他带回中国养病。人生的最后一段路,既不是光鲜也没有悲情,静静地结束。
不得不说,这批从中国走出去的人,带着某种无法伪造的精神。他们身上有残酷时代表现不出的气韵,转身就在别国成了领袖将星。崔庸健、武亭,有一段时间几乎成了中国与朝鲜之间连结的活纽带。战后,崔庸健常回中国串门,聚一聚老战友,说些当年扛枪的破事。金日成出访也不摆架子,老伙计就是老伙计,不分你我。
时间推移,这些故事被后人提及,有人怀念,也有人无所谓。反正他们做过的事,都刻在了那个年代的底色上。崔庸健的位置有多重,没人会忘。至于他在中国如果没走,会不会真的“元帅”“大将”,世上本无定论。只是在历史尘埃落定后,有些名字终究会被反复提起。
人的命运,有时候推不出答案。崔庸健选了一条很难的路,最后也没有后悔,也许他根本没想过所谓的“归属”。朝鲜的荣誉,中国的记忆,一起写在了他身上,这样的存在本身,就不太可能有标准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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