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康那年，说是皇帝风流，实则家破国亡，连最后一丝体面都没剩下。你说，堂堂天子赵佶，被押送去五国城，南北相隔千里，满朝臣民以为他日夜垂泪，结果几年下来，竟说他又添了十四个孩子——这事传出去，谁信？谁愿信？可笑里还有点哭腔，仿佛一个人倒霉到头了，连自己的子孙都是别人胡编乱造。

老赵进了北地，哪有什幺神仙日子过。那城外风雪，一个劲儿地刮过荒野，鼻子顶上全是冻得发麻的寒气。女真人心里头得意，外头却还要摆出个“仁厚”的样子，偶尔赏还几个妃子，让你这病病殃殃的俘虏皇帝尝点“温情”。大帐里灯火摇曳，门外风声呜咽，可徽宗的眼睛，看见的到底是什么？是往日繁华盛景，还是身边这些同样失魂落魄的女人？

别人不清楚，但那会子跟着徽宗的宫眷，日子其实比谁都苦。你嚷嚷着让人家“承宠”，可换谁还能有什么心气儿？白天鹅绒袍子成了破棉衣，每顿饭就是几口糊糊——这还是托了“狗皇帝”的福。女真兵浪够了，也拿这些妃子打主意。有酒的晚上躲不开几个醉鬼钻进帐篷，心里头是一层又一层的恐惧，羞愤、懊丧，无人敢言。

所以啊，那十四个孩子，是徽宗的？你信？我反正不信。哪怕就算他真铁打的，也架不住这日夜折磨。你琢磨琢磨，吃不饱，穿不暖，手上冻烂了口子，白天还要受实打实的拳脚，晚上再有脑子想女人，那也真不是个“常人”了。更何况有些孩子，脸上一看便是混血——史书不写，明白人一句话：那是女真兵留下的种。

其实徽宗就那几年，五十出头的年纪，活到五十三。八年下来，噩梦一场。后来的故事变成了笑柄，说他“艳福不浅”，连亡国都亡得风流——有心人添油加醋，世道越乱，闲话越能活下来。这些孩子的生父到底是谁，北地风霜会记得，黄土之下或许才有人知道。

说到女真人折辱宋人，不只是徽宗冤。你再瞧瞧那个韦妃，高宗赵构的亲娘，靖康之乱落了金人手里。起初还算“赏脸”，丢进浣衣局听名就知道——什么“洗衣”，其实就是当成妓女使唤。顶着皇后名分，天天要接待兵卒，有说一日上百，听着都胆寒。等金人玩够了，还特意挑日子将她嫁给自家王爷，让宋高宗喊仇人做“阿爹”，这不是明着羞辱赵宋一脉吗？

南宋士大夫们一肚子火，窝在江南想辙给自己争口气。编档案时，还得给皇太后加十岁，生怕别人说她“还能被金人瞧上眼”，自己脸面上挂不住。戏做得多了，史书里倒把小道消息全写进去，越描越黑。偏偏金人不嫌丢人，反倒津津乐道，有意把这仇深深种在宋人心里头。要换成个平头百姓，也许枕头上早已哭干了泪，可皇室只能硬着脖子认了下来。

有人笑徽宗窝囊，也有人骂赵构“只想媾和”，可话说到底，谁愿当那亡国奴？父兄被掳、母亲被侮，整天夹着尾巴做人。记忆越深，羞辱感越久。赵构后来虽尊母为太后，但母子间那层隔膜，恐怕这辈子怎么也抹不掉。

史书里写着，一时间，徽宗的妃子、公主都沦为金人玩物。连女儿公主赵福金，只因命苦，不堪凌辱，被活活折磨致死，据说“谷道破裂”——是奔丧的母亲，还是被拖进帐篷的骄子？那种痛，外人是不晓得的，只留下一句淡淡的“死状极惨”。而赵桓的皇后朱琏，拼了最后一口气，拒绝“牵羊礼”，最终投湖自尽。死时换来金人一句“贞节夫人”，这算是封还是讽，只有她地下知晓。

大宋的女子如此，普通百姓家的女儿呢？女真人要的是灭你志气，夺你血脉。百年之后，史书还在呐喊“大金之耻”，可对那时的女子来说，唯有流离失所、家破人亡才是身后的真实写照。

说到这儿，不由得想起前几年央视挖的那个金陵大墓。专家们兴致勃勃，说是考古大发现。但关起门来仔细瞧，那陪葬女子的死法却叫人心惊肉跳——先灌毒，再缠绸带，最后一生活活闷死。说什么“仪式牺牲”，恶习难去。可巧的是，人家一通解读，竟又变成了和墓主人“通婚”、“美谈”——死都死成那样，还给冠以“美”字，听在耳朵里，实在不是滋味。

我们常被教导要理性看待历史，可有些事情，一剖开便是血淋淋的真相。女性命如草芥，皇室亦然，平头百姓更别提。你说“民族融合”，可谁能忘记那一段段人伦惨剧？这种玩笑，落在自己头上，谁还笑得出来。

有时候我会想，历史是不是就这样，赢家写，输家忍。不管你风流成性还是节烈自守，最后都得让别人给你一句“定论”。但真正的苦难，被人说成笑料也罢，“美谈”也罢，对当事人来说，只怕是一生都解不过来的结。

今天回头看宋徽宗，落得这般地步，是可怜也是可憎。有人只记得他养鸟画花，有人记得他儿女满堂；可北地的风呜咽了一千年，还保存着那些不得翻案的冤屈——说到底，是谁有脸面遗忘，又是谁夺走了遗忘的权利？

也许故事到这，已经够了。悲喜如何，恨也罢，羞也罢，时间照吹不误。只是夜深人静时，天涯哪头的风，还在时不时飘来一点惨淡的回响——谁会肯认，这才是真的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