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中央经济工作会议12月11日至12日在北京举行，会议总结2024年经济工作，分析当前经济形势，部署2025年经济工作。其中，“大力提振消费、提高投资效益，全方位扩大国内需求”被放在明年经济工作首要位置。

中国消费经济学会副理事长、北京工商大学商业经济研究所所长洪涛提到，近几年来，国家重视消费的基础性地位，先后出台了一系列促进消费的政策，如2024年“两新政策”，即消费品以旧换新、设备以旧换新；商务部先后将2023年定为“消费提振年”，将2024年定为“消费促进年”，促进了消费发展。今年经济工作会议，将提振消费作为2025年九项任务之首，并且提出了“实施提振消费专项行动”，可见，中央对提振消费的基础地位没有改变。

“与去年相比，今年中央经济工作会议对于提振消费的表述更加强化、具体和深入。会议提出了实施提振消费专项行动、推动中低收入群体增收减负、提高退休人员基本养老金和城乡居民基础养老金等措施，这些措施既重‘治标’更重‘治本’，旨在全方位扩大国内需求。同时，会议还强调了创新多元化消费场景、扩大服务消费和文化旅游业发展等方向，这些要求都有对症下药的意味，将进一步激发消费潜力。”北京市政协经济委员会副主任、北京市工商联副主席、振兴国际智库理事长李志起表示。

“两新”政策是扩大内需、促进消费升级的关键举措

“实施提振消费专项行动，推动中低收入群体增收减负，提升消费能力、意愿和层级。”老百姓如何从“能消费”向“愿消费”转变？

洪涛认为，本次会议不是简单提高居民收入，而是重点提到“中低收入群体增收减负”，因为这一群体的消费倾向相对较高，容易转化成现实的消费需求。把提升消费能力与意愿、层级结合起来，也就是说，既要提高其消费能力，使其“能消费”，也要提高其消费欲望，并将其欲望转换成消费需求，使其“想消费”，并将消费变成为现实的需求。重视消费“层级”，也就是我们所讲的消费升级趋势，这就是“把提升消费能力与意愿、层级结合起来”，从而实现消费升级，解决我国当前的主要矛盾。

2024年为了促进消费，国家先后出台了系统的“两新政策”，即消费品（含家电、汽车）的以旧换新、设备的以旧换新政策，据统计，截至12月6日24时，2963.8万名消费者购买8大类家电产品4585万台，带动销售2019.7亿元，其中一级能效产品销售额占比超过90%。截至2024年12月9日，全国汽车以旧换新合计突破500万辆，其中，报废更新超244万辆，置换更新超259万辆。

本次会议提出“加力扩围实施‘两新’政策”。以旧换新、设备更新还有多少消费潜力没有激发？李志起认为，“两新”政策作为扩大内需、促进消费升级的关键举措，其背后蕴藏的消费潜力仍然十分巨大，且远未被完全激发。在当前科技日新月异的时代背景下，消费者对高品质、智能化、节能环保的新产品需求持续增长，这为“两新”政策提供了广阔的市场空间。

“从‘以旧换新’的角度看，通过政策引导和市场激励，如提供便捷的换新服务、优化旧品回收处理机制、给予一定的换新补贴等，可以进一步激发消费者的换新热情，释放潜在的消费需求。在‘设备更新’方面可以通过提供财政补贴、税收优惠、金融支持等政策措施，降低设备更新的门槛和成本，鼓励企业和个人积极更新设备，提升生产效率和生活品质。”李志起介绍。

洪涛提到，随着人们的消费水平提高，“消费品以旧换新政策”将向县级以下区域推进，“设备以旧换新”逐渐向能源电力、老旧电梯等领域推广，根据会议提出的“加力扩围实施两新政策”精神，2025年将是其重要的工作之一，也是推动“有潜力的消费”“有效益的投资”的具体实施。由此可见，2025年其政策实施的空间还很大。

首发经济、文化旅游业需要可持续发展

本次会议提出“创新多元化消费场景，扩大服务消费，促进文化旅游业发展。”服务消费还有哪些可以拓展？如何保障网红景点长红？文化旅游业如何提升服务水平？

李志起提到，服务消费是消费结构优化升级的重要方向。随着经济的发展和居民收入的提高，消费形态逐渐由商品消费为主向商品和服务消费并重转变，服务消费在扩大内需乃至高质量发展中的作用越来越突出。服务消费可以拓展的领域包括文化、旅游、教育、医疗、养老等，顺应数字化、智能化、绿色化发展趋势，发展智慧医疗、在线教育、远程办公、数字娱乐等新型服务消费。

洪涛从6个方面提出保障网红景点长红，网红景点应随需应变，要不断挖掘新的亮点和特色；提升服务质量至关重要，培训专业且热情的工作人员，及时响应游客的需求和问题；利用社交媒体平台与游客保持紧密联系，开展线上互动活动，增加游客的参与度和黏性；注重景区的生态环境保护，才能可持续发展；可以与其他相关产业进行联动，如与周边酒店、餐饮等合作推出套餐，形成互利共赢的局面；深度挖掘文化内涵，通过举办文化讲座、传统技艺展示、民俗节庆活动等，感受到景区所承载的丰富文化底蕴 。

本次会议提到，“积极发展首发经济、冰雪经济、银发经济。”首发经济如何避免内卷式竞争？洪涛提到，首发经济重点在“首发”二字，包括首次发布、首次展出、首次开设门店等，这强调了创新成果的首次亮相。通过这种链式发展，不仅为城市带来短期的效应，更重要的是形成了围绕新品、新业态、新模式以及首店和总部集聚的产业生态圈，逐渐构建起新品研发、发布、展示、推广及销售等完整的体系网络 。在激烈的市场竞争中，行业自律是防止“内卷式”恶性竞争的重要手段。通过行业内部的自我约束和规范，可以有效避免盲目跟风和低质量竞争，促进健康的市场环境形成 。

李志起也表示，企业要避免“内卷式”竞争，需要从多个方面入手。要通过创新产品与服务、构建首发经济生态链、加强品牌建设与推广等措施来推动首发经济的可持续发展；同时通过强化行业自律与合作、注重差异化竞争、加强技术创新和人才培养等措施来避免“内卷式”竞争的发生。

发展银发经济如何提高供给水平？李志起提及需要深入研究老年人的实际需求和生活品质提升，提供多样化的产品和服务。要注重通过技术创新和模式创新，提高供给水平和服务质量，满足老年人的多元化、精细化需求。

洪涛认为，发展银发经济提高供给水平的关键在于创新和政策支持。 创新是提高银发经济供给水平的核心。他结合 全国人大代表周燕芳建议，聚焦老年人的多样化需求，加强产品和服务创新、模式创新等方面。

“实施降低全社会物流成本专项行动。”还有哪些方向角度可以实施？需要如何优化物流基础设施建设？

洪涛提到，2024年前三季度我国物流费用率达到14.1%，再创新低，说明我国物流水平得到了新的提高，但是，由于“条块分割”“大而全”“小而全”，仍然存在效率低下的诸多问题，因此，在加强体系化发展、系统化发展、链式发展的基础上，探索协同发展效益、综合发展效率，我国物流水平提升还有巨大的发展空间。

“一是优化物流网络布局，提高物流效率，降低物流成本。二是优化物流基础设施建设，加强交通、仓储、信息等基础设施的数字化智能化建设和升级改造。三是推动物流标准化和信息化进程，提高物流作业的自动化和智能化水平。三是加强物流企业的合作与协同，形成高效、稳定的物流供应链体系。”李志起表示。

新京报贝壳财经记者 陈维城

编辑 胡萌 校对 杨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