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不用读了，明天就去乡下结婚。"

高考倒计时还有一周，我是年级前三的尖子生，

目标清华北大，可现在却被爸妈给”卖”了，卖了整整三十万。

"女孩读书有什么用？早晚都要嫁人的！"

母亲冰冷的字句，弟弟不屑的眼神，把我的心彻底搅碎了。

我被送到了偏远乡村，

破旧的院子，粗鲁的丈夫，还有那个看起来凶神恶煞的婆婆。

看着高考倒计时一天天减少，我以为这辈子就要在这里绝望地度过。

可万万没想到的是，当婆婆发现我的学生证时，却斩钉截铁地对我说：

"别干活了，给我去高考！"

1

我叫林晓雯，十八岁那年高考前一周，我妈走进我房间，说了一句改变我一生的话。

"你被我卖了。"

我当时正埋头做数学题，听到这话愣了一下，以为听错了，抬起头问：

"妈，你说什么？"

我妈站在门口，脸色平静得可怕：

"三十万，明天就去乡下结婚。"

我手里的笔掉在桌上，整个人都懵了。

高考倒计时牌上醒目地写着"7天"，我的成绩一直是年级前三，班主任李老师刚上周还跟我说，以我的水平考清华北大没问题。

"妈，你开玩笑的吧？"

我声音都在发抖。

"开什么玩笑？人家都看中你了，三十万现金，一分不少。"

我妈说得轻松，就像在说今天晚上吃什么菜。

我腾地站起来，书本撒了一地：

"妈！我要高考！还有一周就高考了！"

"高考？"

我妈冷笑一声，

"读书有什么用？大学毕业还不是在工厂里打工？三十万现金多实在！"

我跪在地上，抱着我妈的腿哭：

"妈，求求你了，让我考完试再说行不行？就这一次，我求你了！"

我妈一脚把我推开：

"哭什么哭？这是为你好！嫁个老实人，安安稳稳过日子，比什么都强！"

"我不要！我要上大学！"

我哭得撕心裂肺。

我妈从我桌上拿起我的课本，当着我的面撕得粉碎：

"别做梦了！明天人家就来接你！"

看着纸片飞舞，我感觉天都塌了。

那张薄薄的纸，承载着我十八年来所有的梦想和努力。

我爸这时候从外面回来，看到满地的碎纸片，皱了皱眉：

"这是怎么了？"

"没怎么，跟她说了结婚的事。"

我妈淡淡地说。

我爸愣了一下，看看我，又看看我妈，最终什么都没说，转身去了厨房。

那一刻我才明白，在这个家里，我从来就不是一个人，只是一件商品。

三十万的商品。

夜里我躺在床上睡不着，脑子里全是这些年来的努力：每天早上五点起床背书，晚上十一点才睡觉，周末也不休息。

我的作文被老师当范文读过，我的数学题解法被印在校报上，同学们都羡慕我能考好大学。

可现在，一切都化为泡影。

人生有时候就是这样残酷，你以为努力就能改变命运，却不知道有些东西，从一开始就不属于你。

2

第二天一早，消息就传遍了整个学校。

我走进教室的时候，同学们的窃窃私语声戛然而止，所有人都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听说了吗？林晓雯被她妈卖了三十万。"

"真的假的？还有这种事？"

"千真万确，明天就要去乡下结婚了。"

"三十万？也太便宜了吧，我们家养的猪都不止这个价。"

"注定是个生孩子的命，读书再好有什么用？"

这些话像刀子一样扎在我心上。

我坐在座位上，感觉全世界都在看我的笑话。

班主任李老师走到我桌前，眼里满是惋惜：

"晓雯，这事是真的吗？"

我点了点头，不敢抬头看他。

李老师叹了口气：

"你这孩子，成绩这么好，考个好大学是板上钉钉的事，怎么能......"

"老师，我也不想这样。"

我哽咽着说。

"我去找你父母谈谈。"

李老师拍拍我肩膀。

"没用的，老师。"

我摇摇头，

"他们已经决定了。"

李老师沉默了很久，最后只是说：

"孩子，你要坚强。"

中午的时候，我最好的朋友小雅偷偷把我拉到角落里：

"晓雯，你真的要结婚了？"

"嗯。"

我简单回答。

"那高考怎么办？你可是我们班的第一名啊！"

小雅急得快哭了。

"不考了。"

说出这三个字，我感觉心都碎了。

小雅抱着我哭：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你妈要这样对你？"

是啊，为什么呢？

十八年养育之恩，到头来却是为了三十万块钱。

下午放学的时候，我一个人在教室里坐着，看着黑板上的高考倒计时：7天。

其他同学都在讨论复习计划，讨论志愿填报，而我却要去一个陌生的地方，嫁给一个陌生的人。

我想起小时候的梦想，想当科学家，想考北大，想走出这个小城市看看外面的世界。

现在看来，这些都是奢望。

命运有时候就像一场考试，有些人天生就能拿到标准答案，而有些人，连参加考试的资格都没有。

3

第二天下午，一辆破旧的面包车停在我家门口。

车里下来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皮肤黝黑，穿着洗得发白的中山装，手里拎着一个蛇皮袋。

这就是我未来的公公。

"亲家，辛苦了。"

我妈笑着迎上去。

"不辛苦不辛苦，应该的。"

那男人憨厚地笑着，从蛇皮袋里掏出一沓钱，

"三十万，您点点。"

我妈接过钱，当着所有人的面数了一遍：

"没错，三十万整。"

钱到手的那一刻，我看到我妈眼里闪着光，那是我从来没见过的贪婪。

"闺女，收拾收拾，跟大叔回家吧。"

那男人看着我说。

我站在门口，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这就是我的"婚礼"吗？

没有婚纱，没有鲜花，只有三十万现金和一辆破面包车。

坐在车上，我透过后视镜看着越来越远的家，心里五味杂陈。

那个地方给了我十八年的回忆，也给了我最痛的背叛。

车子开了三个小时，路越来越窄，房子越来越破。

最后停在一个小村庄里，房子都是老式的平房，院子里养着鸡鸭。

"到了，下车吧。"

公公说。

我提着行李箱，跟着他走进一个小院子。

院子里晒着玉米，几只鸡在地上啄食。

"大山！你媳妇来了！"

公公朝屋里喊。

从屋里走出来一个二十五六岁的男人，个子不高，皮肤也很黑，穿着一身工作服，手上还沾着泥土。

这就是我的"丈夫"。

他看着我，憨憨地笑：

"你就是晓雯吧？我叫王大山。"

我点了点头，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时候从屋里又走出来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脸色严肃，眼神犀利。

她就是我的婆婆。

"别站着了，进屋吧。"

婆婆冷冷地说。

村民们听说来了新媳妇，都围过来看热闹。

"哟，城里来的姑娘就是不一样，皮肤这么白。"

"看着还挺年轻的，多大了？"

"十八。"

公公回答。

"十八？这么小就结婚了？"

"城里来的小姐，以后有苦头吃了。"

"娇生惯养的，能干得了农活吗？"

我站在人群中间，感觉像动物园里被参观的动物。

所有人都在议论我，评价我，却没有人关心我愿不愿意。

"都散了散了，看什么看？"

婆婆不耐烦地挥挥手。

村民们这才慢慢散去。

"进屋吧。"

婆婆对我说，声音里没有一丝温暖。

我跟着她进了屋，屋子很简陋，家具都很老旧。

婆婆指着一个小房间说：

"这是你们的房间。"

我走进房间，里面只有一张床和一个破旧的衣柜，窗户还漏风。

"别愣着了，收拾一下就去做饭。"

婆婆在门口说。

"我不会做饭。"

我小声说。

婆婆皱了皱眉：

"不会做饭？那你会干什么？"

"我...我会读书。"

"读书？"

婆婆冷笑一声，

"读书能当饭吃吗？在我们家，女人就要做家务，相夫教子。什么读书不读书的，都是没用的东西。"

王大山在旁边点头：

"对，女人读书干嘛？在家好好过日子就行了。"

听到这话，我眼泪又忍不住掉了下来。

"哭什么哭？"

婆婆不耐烦地说，

"哭也没用，认命吧！既然嫁到我们家，就要守我们家的规矩！"

那一刻，我感觉自己掉进了一个深不见底的井里，四周都是黑暗，没有一丝光明。

有些时候，绝望不是一瞬间的崩塌，而是一点一点的沉沦。

你以为已经到了底谷，却发现还能继续往下掉。

4

接下来的日子，对我来说就像在地狱里度过。

每天天不亮就要起床喂鸡喂猪，然后做早饭。

我从来没干过这些活，手很快就磨出了血泡。

"动作快点！太阳都晒屁股了！"

婆婆站在门口催促。

做完早饭还要扫院子，洗衣服，中午还要做午饭。

到了下午还得去地里干活，晚上回来还要做晚饭。

我的手变得粗糙，指甲里全是泥土，人也瘦了一大圈。

最痛苦的是，我房间里有个小台历，每天晚上我都会撕掉一页。

高考倒计时：7天、6天、5天......

每撕掉一页，我的心就痛一次。

我的同学们现在应该在做最后的冲刺复习，而我却在这里喂猪扫地。

晚上躺在床上，我偷偷拿出藏在行李箱里的书，用手电筒照着看。

那些熟悉的公式和课文，现在看起来都像另一个世界的东西。

"还看书？"

王大山走进房间，看到我在看书，皱了皱眉。

我赶紧把书藏起来：

"没有，我就是......看看。"

"以后别看了，浪费时间。好好睡觉，明天还要干活。"

我点点头，心里却在流泪。

有一天晚上，我听到村里有人在聊天。

"听说城里的孩子们都在准备高考呢。"

"是啊，我大侄子也在准备，天天熬夜复习。"

"考上大学就能改变命运啊。"

"那可不，大学生多金贵。"

听到这些话，我心如刀绞。

我的同班同学现在应该都在埋头苦读，为了梦想拼搏，而我却在这里，像个囚犯一样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

有时候我会想，如果我当初反抗得更激烈一点，是不是就不会有今天？

但是我能怎么办？

一个十八岁的女孩，能反抗什么？

最奇怪的是婆婆的态度。

表面上她对我很冷淡，经常批评我干活不利索，但有时候我发现她在暗中观察我。

有一次深夜，我正在偷偷看书，听到门外有脚步声。

我赶紧关掉手电筒装睡，过了一会儿，门轻轻开了，有人走进来，在我床边站了一会儿，然后又悄悄走了。

第二天早上，我发现床头多了一杯热水。

"这水哪来的？"

我问王大山。

"不知道啊，可能是我妈放的吧。"

他挠挠头。

我看向婆婆，她正在做饭，头也不回地说：

"口渴了就喝，别问那么多。"

这种奇怪的关照时有发生，但婆婆从来不承认。

我开始觉得，这个看起来冷漠的老人，心里可能并不像表面那么硬。

但我不敢抱太大希望。

人在绝望的时候，总会抓住任何一根稻草，哪怕它可能只是幻觉。

5

就在我以为要这样过一辈子的时候，转机来了。

那天我在收拾屋子的时候，不小心把行李箱打翻了，里面的东西撒了一地。

我赶紧蹲下去收拾，没注意到婆婆走了进来。

"这是什么？"

我抬头一看，婆婆手里拿着我的学生证，脸色严肃得可怕。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那是......我的学生证。"

婆婆又从地上捡起几本复习资料，翻了翻，然后看着我：

"你还在读书？"

我不敢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婆婆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你爸妈是怎么跟我们说的？他们说你十八岁，在家待业，想找个好人家嫁了。"

"我......"

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你现在告诉我，你是在校学生，还要参加高考？"

婆婆的声音提高了。

我只能如实回答：

"是的，原来还有一周就高考了。"

婆婆气得

浑身发抖：

"你爸妈竟然骗我！骗我们！"

她把学生证狠狠摔在地上：

"他们说你是辍学在家的，结果你还在读书！还要高考！这不是骗婚是什么？"

我跪在地上，眼泪止不住地流：

"婆婆，我也不想这样，是我妈非要把我卖了，我也没办法。"

婆婆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明显在思考什么重要的事情。

过了一会儿，她叫来了儿子：

"大山，你过来。"

王大山走进房间，看到满地的书和学生证，愣了一下：

"妈，这是怎么了？"

"你媳妇还在读书，还要参加高考。她爸妈骗了我们。"

婆婆简单解释了情况。

王大山听完也傻了：

"什么？她还要高考？那......那我们这婚结得......有点糊涂啊。"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婆婆坐在椅子上，陷入了沉思。

房间里安静得可怕，只能听到我抽泣的声音。

过了很久，婆婆开口了：

"孩子，你抬起头来。"

我慢慢抬起头，看着她。

"你想考大学吗？"

婆婆问。

"想。"

我毫不犹豫地回答，

婆婆沉默了很久，最后说了一句让我终生难忘的话：

"别干活了！给我去高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