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端午节家家门坊上都会插蒲草和艾草。这个季节虫子最多,蒲艾气味较重,有驱虫的功效。艾叶和菖蒲是民间端午习俗,将艾叶菖蒲插于门楣,用以驱魔祛鬼。人们认为蒲跟艾绑在门口可以驱除邪祟。虎符本来是古代用来调兵遣将的兵符。用青铜做成老虎的样子,切成两半。中央和外面的军队的将领各拿一半儿。拿中央这一块儿。和将领那一块儿合得上,才能调动军队。这会儿是指在布条上画上老虎,系在小孩的胳膊上,叫做虎符系臂也是为了辟邪。也是取其除虫辟邪之意,用香草做成老虎形的香囊带着。蒲艾簪门,虎符系臂前者还留传着,后者难得一见了。

王夫人办酒席,请薛家母女和自家姑娘们赏午。如同邀人中秋赏月,这是当家太太的常礼。然王夫人的这次酒宴,一点也不快乐,简直闷死个人了。宝玉见宝钗淡淡的,不跟他说话,知道是昨天说她似杨贵妃体丰怯热得罪了她的缘故;宝钗淡淡的也再次表明,宝黛的争吵又自行和好,宝玉将她比杨妃,贾母在清虚观打醮的举动,对她刺激很大。薛姨妈始终在场,却也始终未发一言。表明贾母清虚观打醮的行为,确是针对她。而且确实生了效。

王夫人看宝玉没精打采,想是为昨天金钏儿的事;黛玉见宝玉懒懒的,以为宝玉是因为宝钗不开心,他便懒懒的,也就心中不太高兴,跟着懒懒的;凤姐儿因为王夫人跟她说了金钏儿的事,也不敢乱讲话了。

端午节是个大节日,王夫人治酒席,贾母没来,自与元妃赐礼有关。可见,经过这次清虚观打醮,贾母与王夫人的婆媳关系出现了裂痕。在场的人各怀心腹事,迎春姐妹,看到众人都是如此,便也都觉没意思,这顿饭算是彻底冷场了,这酒席吃的喝的什么也没见着,话也没说一句就散了,无精打采冷冷清清。大家坐一回,就不欢而散了。本来端午节是家人团聚的好日子,但荣国府这个端午节,却如此冷清,说明这个夏天是贾府开始走向没落。

黛玉倒不觉得咋地。黛玉平时就一向喜散不喜聚,她认为相聚的欢喜是短暂的;离散和伤感却是长久的。聚时开心欢喜,到散时岂不清冷?既清冷伤感,既然离散不可避免,倒不如不聚的好。比如那花开时令人爱慕,谢时则增惆怅,所以倒是不开的好。黛玉历经变故,深尝离散之苦,她过早地感受到人生盛衰无常。所以她性格敏感、忧郁,人以为喜时,他反以为悲。黛玉看得很清楚,再热闹也是暂时的繁华,她感觉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聚在一起必然想到即将离散,反而引起惆怅。

黛玉平时喜散不喜聚,因为相聚是短暂的,欢喜也是短暂的;离散是长久的,清冷和伤感也是长久的。既然离散不可避免,倒是不如不聚的好。其实这也是黛玉对人生的看法,黛玉性格敏感、忧郁,又经历自幼丧母,寄身贾府等事情,所以她过早地感受到人生盛衰无常,聚散不定。

黛玉看清了世事阴晴圆缺,有欢则有悲,有合则有分,万事常理,岂因人之不愿可以动摇丝毫?愁苦是她不愿再承受的,父母双亡,寄人篱下,平日虽吃穿不愁、衣食无忧,却连真性情都需藏着掖着,归根是离开贾府无法生存而失了底气,这种自卑是断不会消失的,只要她在贾府一天。

贾宝玉衔玉而生,前半生无数荣华加身,贾母宠溺,群芳环簇,妥协和选择对他来说不是常态,因而在面对断离舍时,唏嘘不已,感慨不断。这种环境造就一个享乐主义的富贵公子。宝玉父母健在,兄弟姊妹一箩筐,过惯了众星捧月的生活,宝玉却只愿人常聚,最怕散了悲伤;宝玉只愿那花常开,怕谢了没趣,平添伤感。对宝玉来说,聚是狂喜散是绝悲,愿人间筵席不散,以期不再对月空惆怅。真正到了那筵必散花必谢时,虽有万种悲伤,那也就讲不了没有办法了。

聚和散是现实人生中的一对哲学范畴。宝玉天生就是来人间体验繁华热闹、富贵温柔的。所以他喜欢热闹,恨不能天天都有聚会,大家聚到一起就不要离散。林黛玉则刚好相反,黛玉常在人以为喜时,反以为悲,她总是比别人先悲哀,别人看到的是繁华,她看到的则是繁华过后的幻灭。筵散花谢不可避免。不愿意也没办法了。后来果然如此,大观园曲终人散,宝玉倍感凄凉。黛玉认为一切都是短暂的,繁华终至幻灭。宝玉和黛玉个性完全不同,一个认为情这么深,将来会难过,不如不要开始,既然已经开始,她就时刻担心离散的到来;另外一个觉得情这么深,就希望能够维持久远。其实她们对情的理解本质上是一致的。所以两个人能够成为知己。

黛玉的消极主义,宝玉的享乐主义,令两者终究是走不到一起的,他们对于世事的认知是截然相反的,但同时,两者共有一个特征,就是将事物的一面过度放大。黛玉认清世界后选择了逃避,宝玉拒绝承认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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