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我国历史上第一个由少数民族建立的大一统王朝,元朝的诞生无疑是具有开创性的。 然而,虽然它凭借强大的武力使其他民族相继臣服,但在具体的政治制度及文化建构上,它却远远落后于汉族政权。 也正因为这一弊端,导致元朝统治期间的皇储选立十分混乱,发生过多次皇位抢夺战争,而元朝用以维护皇位稳定传承的东宫制度就显得无力了许多。
一、蒙元皇储的选立并没有真正的定制如果评选中国历史上皇位继承最为混乱的朝代,蒙元可当之无愧的参加这一竞选。而这种情况甚至还是在国家一统的环境下发生,更可以为元朝最终"夺冠"增色不少。 为了缓解各兄弟之间的矛盾,成吉思汗并未选择其长子术赤来继承汗位,而是一手将其三子窝阔台扶持到了继承人的位置。 虽然这一决策在当时符合民心民意,也有利于稳固蒙古内部统治阶级之间的和谐,但总归是开了个坏头—— 嫡长子继承制在蒙古是可以不被遵守的,为造成日后元朝内部继承人的混乱现象埋下了种子。 窝阔台长子贵由在仅担任两年汗位就去世后,蒙古内部宗王一致拥护托雷(成吉思汗第四子)长子蒙哥继位,又一次违背了嫡长子继承制。 而蒙哥在钓鱼城去世后, 其四弟忽必烈则凭借强大的势力夺得汗位,嫡长子继承制继续被破坏。
再之后,元成宗铁穆耳去世不久,爱育黎拔力八达悍然发动政变,拥护自己的哥哥海山继位。值得一提的是,出于感激,海山选择将爱育黎拔力八达立为继承人,为元朝皇太子,两个亲兄弟一下子在名义上就成了父子关系。元朝之后如这般的宫廷政变数不胜数,嫡长子继承制形同虚设。 总而言之,在元朝皇室内部,谁手中拥有的势力更加强大就能够当皇帝。 除此之外,由于蒙古在对外征服期间并未进行大规模的政体改革,导致当时的皇位继承人并非由统治者一人决定。 如窝阔台虽然被成吉思汗指定为继承人,但他在真正担任大汗之前,却还经历了库里勒台——蒙古部落议会机构长达两年的商议。若非察合台全力支持窝阔台,这个继承人的位置,窝阔台还真不一定能够坐稳。 可以说,无论是在先天制度还是后天发展层面,元朝的皇位继承都犹如一团乱麻。 纵观整个蒙元时期的皇位继承人,真正是因嫡系一脉相传而继承皇位的只有四人,一共发生了九次旁支入主。
而这在不断消耗着元朝实力的同时,也使元朝的内部改革政策几乎很难延续下去。如元武宗海山"当富有之大业,慨然欲创治改法而有为",意图改革以前元朝的弊病,但他去世后,所有改革都还未见成效便被迫中止,此后由元仁宗爱育黎拔力八达继续施行其他方面的措施。二、东宫制度在元朝的创立和作用显现 作为太子居所,东宫在中国的出现非常早,早在《诗经》当中就已经有着相关描写,"东宫之妹,邢侯之姨",此后中国历朝历代也都有设置,并未废除。 忽必烈作为蒙古内部汉化改革的提倡者,在建立元朝后自然也为自己的皇太子设立了专门的东宫机构。虽然早期元朝的东宫机构是模仿金国而来,但也在后期发展中呈现出了自己的特色:"秉忠等又奏置东宫宫师府詹事以次官属三十八人"。直到此时,元朝东宫机构才可以说是有了自己的特色。
元朝东宫首先发挥的就是对皇太子的教育作用。皇太子师傅的产生是由大臣推荐和皇帝任命,非才识出众或地位崇高者一般很难进入候选名单,"太子,天下本,付托至重,当延名德与之居处。" 在这样的思想指导下,皇太子师傅并不一定要求是蒙古族人,就算是地位低下的汉人也可以担任。如李孟就曾为元仁宗讲学侍读,并且赢得了元朝皇室的信任和尊重。 虽然元朝统治者在民间实行的民族等级制度,但在政治层面却显现出举贤为能的态度,这也可以说是相当少见了。 而在具体的学习内容上,则主要包括文字和历代典籍。在藏语的基础上,蒙古族成功创造出属于自己的文字,并在全国范围推广施行,"凡有玺书 颁降 者,并用蒙古新字"。 再就是因征服乃蛮而创造的畏兀体蒙文和维护统治而必须所学的汉文,毕竟作为一国之主,至少在与人交流之上必须没有问题。
同时,为了实施更好地治国政策和吸取前朝灭亡的前车之鉴,皇太子还需要阅读史书典籍,如《资治通鉴》《贞观政要》等,用以增加自己的文化素养。然而,前文已经说道,元朝皇位继承人的选择十分混乱,很少出现权力正常交接的情况。相比之下,皇太子虽然地位尊贵,但始终并未形成自己的势力,再加上年幼、生病等其他因素, 导致东宫很少能够在元朝政坛中发挥作用。 而少数几个参与到政治中的东宫机构,基本上也都并未处于非正常发展阶段。如真金的东宫就因为遭到忽必烈的猜疑和防备,权利方面遭到极大限制;爱育黎拔力八达的东宫机构,也被海山专门设置了宫师府加以对抗。 三、总结 虽然军事的强大能够带来其他势力的短暂臣服,但只有文化和思想的强大才能够真正长时间的保证自身政权的稳固,蒙元在这一点上可谓是做了个鲜明的反面案例。
继承人的选定作为一个政权最重要的事情之一,本该经过慎重考虑、合理合法、顺应民心。但蒙元的落后体制却将这个规矩完全打破,使太子东宫都几乎成为了一个摆设性质的机构,也无怪元朝作为大一统政权只能存在不到百年了。参考资料:
《元史》——宋濂、王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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