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年,我退伍回老家当老师,机缘巧合借调到公社,命运被改变

春风乍暖,细雨绵绵。

一辆北京212吉普车沿着泥泞的乡间公路,艰难地向前爬行。车轮激起的泥浆,在阳光下泛着土黄色的光芒,像是大地的血脉在翻滚。

车上,我穿着那身已经洗得发白的军装,怀里揣着一纸退伍证和一本教师聘用证,望着窗外熟悉又陌生的田野发呆。三年军旅生涯,让我既成熟又迷茫。

"这就是你的家乡?"司机刘大山递给我一支烟,笑着问道。他是公社派来接我的,一张黝黑的脸上总挂着憨厚的笑容。

"是啊,三年没回来了。"我深吸一口气,烟草的味道让我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些。这支烟比部队发的要呛,却有着家乡的味道。

车窗外的麦田翻滚着绿色的波浪,山坡上的杏花开得正艳,远处的村庄炊烟袅袅。这一切曾是我日思夜想的家乡风景,如今却让我感到一丝陌生和不安。

明德村就在前方不远处,那是我出生和长大的地方,一个贫穷却充满人情味的小山村。父亲是村里的老木匠,母亲则是普通的农妇,一家人靠着几亩薄田和父亲偶尔的木工活度日。

"马上就到了,前面就是我们明德村。"我指着远处的村口,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激动。

刘大山把车停在村口的大树下,我背着军用挎包,踏着松软的泥土,一步步走向家的方向。那棵老槐树还是老样子,树干上的疤痕见证了多少村里娃的欢笑。

村里的狗儿早早闻声狂吠起来,它们似乎认出了我的气息。春日的阳光洒在坑洼不平的土路上,照得人心里暖洋洋的。

"是李老四家的宏亮回来了!"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声音中带着惊喜和亲切。

接着家门口就围满了村民。三年的军旅生涯,让我从一个毛头小子变成了一个精神抖擞的大小伙子。妇女们不停地夸我长高了,壮实了;男人们则好奇地问着部队的事情。

"在哪个部队啊?""打过仗没有?""学会开坦克了吗?"问题像是炒豆子一样噼里啪啦砸过来。

母亲李秀兰站在家门口,眼眶湿润,看着我一时不敢上前。她的头发已经全白了,脸上的皱纹比我离开时更深了,像是田地里的沟壑。父亲李长福拄着拐杖,站在她身旁,微微颤抖的手想要掏烟却又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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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娘,我回来了。"我走上前,轻轻喊了一声,声音有些哽咽。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母亲终于忍不住扑上来,摸着我的脸,眼泪扑簌簌往下掉。她的手粗糙得像是树皮,却温暖得胜过阳光。

那一刻,我心里一阵酸楚。三年前我参军离开时,父亲还能下地干活,如今却要拄着拐杖。母亲的白发和深深的皱纹,像是无声的控诉,诉说着这三年来他们的艰辛。

家里的情况比我想象的还要艰难。土坯房的墙角已经渗出了水痕,房顶的茅草也稀疏不堪。院子里,那口水缸裂了一道缝,用水泥糊住;一个黑乎乎的铁锅立在三块石头上,煮着稀稀拉拉的米粥。

"爹的腿是怎么了?"我放下挎包,小声问母亲。心里已经猜到了几分。

"两年前下雨,从坡上摔下来了,去县医院看过,说是骨头裂了,一直没好利索。"母亲叹了口气,声音像是风中的落叶,"家里地都荒了,靠着你妹妹在生产队帮工,每月能分点粮食。"

妹妹李小花正在砍柴,听说我回来了,撒腿就跑,柴刀都没放下。她比我小五岁,本该是上学的年纪,现在却已经成了家里的主要劳动力。

"哥!"她一下子扑到我怀里,脸上还挂着汗珠,身上散发着阳光和青草的气息。我看到她的手上全是茧子,粗糙得不像是一个十六岁姑娘的手。

那天晚上,母亲蒸了一锅白面馒头,炒了两个菜——土豆丝和萝卜缨子。平日里舍不得吃的白面,今天却舍得拿出来。一家人围坐在低矮的八仙桌旁,灯光照在每个人脸上,我看到了他们眼中的期待和欣慰。

"宏亮,你这回回来是安排在哪儿工作啊?"父亲终于问出了全家人最关心的问题。他的声音有些颤抖,眼睛却炯炯有神。

"县里给安排了,回咱明德小学当老师。"我掏出那张红色的聘用证,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那是我在部队最后一年考的教师资格,为的就是回乡能有一份稳定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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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老师好啊,有文化,体面!"母亲拿着那张纸,虽然一个字也不认识,却爱不释手地抚摸着,好像那是什么宝贝似的。

"工资多少?"父亲关心的是实际问题。在这个年代,工资高低直接关系到一家人的生活水平。

"每月四十二块五。"我有些自豪地说。这在当时的农村,已经是相当不错的收入了。

一家人顿时眼睛一亮。母亲甚至激动地红了眼眶,轻声说:"这下家里能盖砖房了。"这是他们多年的心愿,住上一间不漏雨的砖房。

父亲的眼睛湿润了,他使劲眨了眨,掩饰自己的情绪:"好,好啊!我李长福这辈子没出息,但儿子有出息,值了!"

那一夜,我躺在久违的土炕上,听着窗外的虫鸣和远处的犬吠,心中五味杂陈。军营的日子虽然艰苦,却有着明确的目标和规律的生活。而现在,我即将踏上一条全新的人生道路,未知和期待交织在一起,让我辗转难眠。

炕头上,父母轻声的谈话飘进我的耳朵:"咱宏亮回来了,有工资了,家里的日子肯定会好起来的。"母亲的声音中充满了希望。

"是啊,县里分配的工作,是正式的国家干部,这在咱们村里可是头一份。"父亲的语气中带着自豪。

他们的期待像是一座山,压在我的心头。我暗暗发誓,一定要让他们过上好日子,不枉他们含辛茹苦把我养大。

第二天一早,我就去了村小学报到。学校只有三间平房,一个小操场,几棵歪脖子杨树立在院子里,随风摇晃。校门是用几根木头钉的简易栅栏,上面挂着一块褪色的木牌,写着"明德小学"四个字。

校长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姓张,一副老花镜挂在鼻梁上,整个人瘦得像根竹竿。他见到我,立刻放下手中的粉笔,热情地迎了上来。

"李宏亮啊,正好,咱们学校缺老师,你来了正好接四年级的班主任,教语文和数学。"张校长热情地拍着我的肩膀,眼睛眯成一条缝,"你是部队上退下来的,有文化,有纪律性,教起学生来一定有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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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简陋得让人心疼。破旧的课桌椅,有的腿还用砖头垫着;窗户上的玻璃有几块是用报纸糊的;黑板已经磨得发白,写上字要用力才能看清。

就这样,我开始了乡村教师的生活。教室里坐着三十多个孩子,大多衣衫褴褛,但眼睛里闪烁着求知的光芒。他们好奇地打量着我这个新来的老师,窃窃私语,目光中充满了期待和好奇。

"大家好,我是李老师,从今天起,我将和大家一起学习、成长。"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信、稳重。心里却忐忑不安,生怕自己教不好这些孩子。

第一堂课,我讲了一个关于坚持和梦想的故事。看着孩子们专注的眼神,我知道,自己选对了职业。教书育人,传道授业解惑,这是一种神圣的责任。

教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白天在教室里讲课,晚上在煤油灯下备课,批改作业。有时候还要走访学生家庭,动员那些因为家里缺劳力而辍学的孩子重返校园。

周末回家,我总会把一部分工资交给父母,剩下的则用来添置教学用品和一些简单的学生奖品。看着父母欣慰的笑容,我感到所有的辛苦都是值得的。

日子虽然忙碌,却也充实而有意义。每当看到学生们因为理解了一个难题而欢呼,或者认真地在作业本上写下工整的汉字,我就感到一种无法言说的成就感。

学校里的条件虽然艰苦,但孩子们的求知欲却格外强烈。我记得有个叫小明的学生,家里条件特别差,连买本子的钱都没有,就用捡来的旧报纸做成本子,写得密密麻麻的。

还有个叫大牛的孩子,每天要走五里山路来上学,无论刮风下雨从不缺席。看到这些,我更加坚定了教好书的决心。

转眼间,半年过去了。我在教书的道路上渐渐找到了感觉,学生们也和我建立了深厚的感情。村里人见了我,总是恭敬地叫一声"李老师",让我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尊重。

然而,命运的转折点在这年秋天悄然到来。一个偶然的机会,彻底改变了我的人生轨迹。

那是一个周五的下午,天空阴沉沉的,像是要下雨。窗外的杨树叶子被风吹得沙沙作响,教室里有些闷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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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我在讲台上讲解一道应用题时,教室门被推开了。张校长领着一个陌生人走了进来,那人穿着一身干净的中山装,脚上是一双锃亮的皮鞋,一看就不是村里人。

"李老师,这位是公社的赵主任,找你有事。"张校长的语气中带着一种我从未听过的恭敬。

学生们立刻议论纷纷,好奇地打量着这位不速之客。我安抚了学生们,让他们自习,然后跟着赵主任来到了办公室。

赵主任看起来四十出头,戴着一副近视眼镜,说话慢条斯理,一看就是有文化的干部。他仔细打量了我一番,然后开门见山地问道:"李宏亮同志,我听说你在部队是文书,写得一手好文章,是吗?"

"在连队当过两年文书,写过一些简报和表彰稿件。"我谦虚地回答,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知道这些。

"正好,公社现在缺个宣传干事,主要负责写材料,做简报,我想借调你过去工作一段时间,你看怎么样?"赵主任的目光中带着期待。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借调?那教学怎么办?"我看了看窗外的教室,那里坐着三十多个等待我回去继续讲课的孩子。

"只是临时的,一两个月吧,正好学校快放暑假了。"赵主任笑着说,"公社工作接触面广,对你也是个锻炼机会。再说了,这也是组织需要,你不是一直想进步吗?"

张校长在一旁帮腔:"年轻人多见见世面好啊,这是好事,公社点名要你,说明你有能力。"他拍着我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学校的课我们会安排其他老师代课,你放心去吧。"

就这样,在一种莫名其妙的情况下,我被借调到了公社工作。回家告诉父母这个消息时,他们高兴得合不拢嘴。

"公社干部啊,那可比老师威风多了!"父亲拍着大腿,激动地说。母亲则开始张罗着给我做几件像样的衣服,"公社里都是干部,你可不能丢人。"

公社办公室在集镇上,是一排砖瓦房,比起村小学气派多了。办公室里有电灯,有电风扇,甚至还有一台收音机,这在当时的农村已经是很先进的设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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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工作台是一张老式木桌,上面放着一台"上海"牌打字机,那是我从未接触过的新鲜玩意。第一次使用时,我紧张得手心冒汗,生怕打坏了这个宝贝。

赵主任给我的第一项任务,是整理全公社的生产数据,写一份季度总结报告。资料堆了我一桌子,各种数字、表格看得我头晕眼花。

"小李啊,这报告后天县里要,你抓紧写,写好了我再看看。"赵主任临走前叮嘱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

我硬着头皮翻阅资料,整理数据,绞尽脑汁地写作。那两天,我几乎没合眼,就靠着办公室的马扎小憩了几个小时。咖啡和茶水成了我的伙伴,胃里像是有火在烧。

当我把厚厚一叠打印稿交给赵主任时,已经是第三天的清晨。他快速浏览了一遍,眉头渐渐舒展,最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写得不错,条理清晰,重点突出,数据准确,比上任宣传干事强多了。"他拍拍我的肩膀,眼睛里闪烁着赞赏的光芒,"你去休息吧,下午县里的同志来,你不用参加了。"

就这样,我的"借调"一拖再拖,从原本的一两个月变成了半年。在这期间,我写了无数份报告、总结、简报,甚至还起草了几个项目申请书。我的文笔得到了公社领导的一致好评,工作也越来越得心应手。

公社的赵主任经常夸我:"小李啊,你这文笔是咱们公社一绝,县里的领导都说好啊!"这样的夸奖让我既高兴又忐忑。高兴的是自己的能力得到认可,忐忑的是不知何时才能回到学校。

我常常想起那些孩子们,想起他们期待的眼神和真诚的笑容。每次回村,总会有学生远远地喊一声"李老师",然后飞奔过来,围着我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这让我既欣慰又愧疚。

公社的工作虽然忙碌,但开阔了我的眼界。我接触到了更多的人和事,了解了农村改革的最新政策,见识了乡镇企业的兴起。特别是在一次去县里开会时,我认识了县文教局的几位同志,他们对我的文稿大加赞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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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李同志,你的文笔很有特点,朴实中见深刻,接地气又有高度,难得。"县文教局的王局长这样评价我。他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干部,经历过多次政治运动,眼光独到。

1984年初春,阳光明媚,万物复苏。我正准备回学校继续教书,县文教局却打来电话,说要调我去工作。这个消息如同一颗炸弹,在我平静的生活中炸开了波澜。

"这是好事啊!"赵主任拍案叫好,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县里的正式干部,那是铁饭碗,比当老师强多了。以后提干、评职称都方便,说不定还能进步到市里、省里去呢!"

我心里却很矛盾。站在公社办公室的窗前,望着远处的青山和村庄,心中五味杂陈。一方面,县里工作确实是难得的机会,待遇更好,前途更广;另一方面,我对教师这个职业已经产生了深厚的感情,那些单纯的孩子们,也让我难以割舍。

回家和父母商量这件事,他们的态度出奇的一致。父亲虽然身体不好,但思想却很开明。

"宏亮啊,人这一辈子,机会不多,错过了就没了。"父亲拄着拐杖,语重心长地说,眼睛里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你是我们李家第一个读书人,第一个当兵的,也可能是第一个当干部的,你要为整个家族争这口气啊。"

母亲则更关心实际问题:"县城里工作,离家近,工资高,说不定还能分到房子,你也该考虑成家的事了。"她的眼神中满是对未来的期待。

妹妹小花也帮腔:"哥,你就去吧,这么好的机会,别人想都想不到呢!"她已经长成了一个亭亭玉立的姑娘,却因为家庭条件没能继续上学,这是我心中的一大遗憾。

就这样,我告别了熟悉的村小学,告别了那些天真的学生,来到县城,成为了县文教局的一名科员。临走那天,学生们排着队,一人送了我一朵野花或是一个小手工,让我既感动又心酸。

"李老师,你什么时候回来啊?"小明怯生生地问,眼睛里满是不舍。

"会回来的,一定会。"我摸着他的头,心中却明白,这一走,也许就再也不会回来当老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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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文教局的工作比公社要规范得多,也繁琐得多。我主要负责全县教育工作的宣传报道和文件起草。每天伏案工作,与文字打交道,倒是和我的兴趣相符。

适应新环境并不容易。县城里的人说话做事都比农村讲究,穿着打扮也更加考究。刚开始,我还因为一些乡下人的习惯被同事们笑话。但我学得快,很快就融入了这个新集体。

在县城的日子,物质条件比村里好多了。我很快就在单位分到了一间十八平米的宿舍,虽然简陋,但对我来说已经是天大的改善。我把父母和妹妹接到县城生活,租了一间小平房,一家人终于过上了安稳的日子。

父亲的腿在县医院得到了更好的治疗,妹妹也在县棉纺厂找到了工作。母亲则在家照顾生活,脸上的皱纹渐渐舒展,笑容也多了起来。她常常站在院子里,看着来往的汽车和行人,感叹道:"谁能想到,我们老李家也能住进县城啊!"

"宏亮,你看这日子,比做梦还美。"母亲常常感叹道,眼中满是幸福的泪光。这样的话,让我感到所有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我在文教局工作勤恳,写的材料常常被县领导表扬。一年后,我被提拔为宣传科副科长,负责全县的教育宣传工作。每次下乡调研,路过明德村时,我都会去学校看看,看着那些孩子们成长,心中满是欣慰。

张校长见到我,总是热情地招呼:"李科长来了,快请进!"那种恭敬的态度,让我有些不习惯。我更怀念他曾经称呼我"小李"时的那种亲切。

命运就是这样奇妙。一个偶然的借调,彻底改变了我的人生轨迹。从一个普通的乡村教师,到县级机关的干部,这在当时的农村,简直是一个奇迹。

而这一切的转折点,就是那个阴沉的下午,赵主任推开教室的门,问我愿不愿意去公社工作。如果那时我拒绝了,现在会是什么样子?也许我会一直在村小学教书,也许会娶一个乡村姑娘,过着平凡而踏实的生活。

工作中,我认识了不少有才华的人,也结交了几个志同道合的朋友。特别是文教局的小王,和我同龄,却因为家庭背景好,早已是正科级干部。他为人豪爽,对我很是照顾,常常指点我工作上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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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李啊,你这文笔好,但还得学会处理人际关系。"小王常常这样提醒我,"在机关,能力重要,会做人更重要。"这些话我都记在心里,慢慢地,我也学会了一些为人处世的道理。

1985年夏天,一次偶然的机会,我在县医院体检时认识了现在的妻子张红梅。她是医院的一名护士,温柔贤惠,说话做事都很利落。

第一次见面,她穿着白大褂,头发整齐地扎在脑后,手法娴熟地为我抽血。"别紧张,很快就好了。"她轻声安慰我,声音如同春风拂面。

"不紧张,就是有点好奇,为什么要体检?"我随口问道。

"听说是要评选先进工作者,体检是程序之一。"她微笑着说,眼睛弯成了两道月牙。

就这样,我们聊了起来,从工作谈到生活,从电影谈到书籍。她的见解独到,思想开明,让我眼前一亮。后来我才知道,她是县城里有名的才女,不仅医术好,还能弹一手好钢琴。

我开始有意无意地到医院去,找各种借口和她见面。慢慢地,我们的关系越来越近,从同事变成了朋友,又从朋友变成了恋人。

1985年秋天,在双方父母的支持下,我们举行了简单而温馨的婚礼。虽然没有豪华的酒席,没有昂贵的礼物,但那天的阳光格外明媚,仿佛连上天都在祝福我们。

婚后,我们搬进了单位分配的新房,虽然只有两室一厅,但在当时已经是很不错的住房条件了。房子虽小,却收拾得干净整洁,充满了家的温馨。

第二年春天,我们的儿子出生了,取名李小阳,寓意阳光明媚,前途光明。小家伙的到来,给我们的生活带来了无限欢乐。看着他一天天长大,牙牙学语,蹒跚学步,我和红梅的心里充满了幸福和满足。

父母也搬到了我们隔壁的一套小房子里,一家人团团圆圆,其乐融融。父亲的腿伤渐渐好转,能拄着拐杖在院子里散步了;母亲也学会了跳广场舞,每天晚上都精神抖擞地去参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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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小花在棉纺厂工作勤恳,很快成为了厂里的先进工作者。她还在县城认识了一个老实本分的小伙子,两人谈了恋爱,准备来年结婚。看着妹妹幸福的样子,我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

如今,我已经在文教局工作了两年,工作上越来越得心应手,人际关系也处理得越来越好。领导赏识我的能力,同事欣赏我的为人,我的前途一片光明。

有时候,我会想起当年在乡村小学的日子,想起那些纯真的笑脸和渴望知识的眼神。那段经历虽然短暂,却在我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记,成为我生命中最珍贵的记忆之一。

每当这时,我都会问自己:如果当初没有那次借调,如果我一直留在村小学教书,我的人生会是什么样子?我会后悔现在的选择吗?

回望这些年的经历,恍如一场梦。从部队退伍,到乡村教师,再到公社干部,最后成为县级机关的一员,每一步都像是命运的安排。那个穿着褪色军装的年轻人,怀揣着朴素的梦想,一步步走到今天,创造了自己的小小奇迹。

特别是那次"借调",看似平常的决定,却成了我人生的转折点。它让我从一个默默无闻的乡村教师,走上了完全不同的人生道路。这让我不禁思考:命运到底是偶然还是必然?是我们选择了道路,还是道路选择了我们?

人生中,有多少次看似平常的选择,最终改变了我们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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