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耀先一度断定江万朝就是戴笠直属的潜伏特工影子,后来发现判断失误,又通过“宫门倒邮票”锁定了韩冰,最后韩冰也承认了自己就是影子。 韩冰服毒自尽,看起来风筝郑耀先终于完成了自己的任务,但是韩冰最后说的一句话肯定大有玄机:“干我们这一行,什么都可以是假的,只有得不到那才是真的。” 影子有真有假,江万朝承认自己是影子,最后证明是“假的”,韩冰承认自己是影子,那就一定是真的吗? 有睿智的读者早已发现:所谓影子,并不是某一个特务的代号,他们是一个小组,谁先暴露,谁就承认自己是影子,江万朝也好,韩冰也罢,都不是最后一个影子,至于谁是真正的影子,那得看谁最后暴露甚至没有暴露。
影子的真假可以转换,如果江万朝和韩冰先后自尽是为了保护“影子小组”还没有暴露的一个或几个,事情就变得复杂甚至可怕了。 服毒自尽的江万朝和韩冰都是影子,他们可能是真影子也可能是假影子,那个在军统监狱幸存,又在运动中悬梁自尽的袁农是个怎样的人呢?我们细看《风筝》和沈醉、徐远举等人的回忆录,就会发现袁农已经不打自招:他即使不是影子,也已经叛变,可惜的是郑耀先和陈国华都忽略了他那至关重要的一句话。 袁农是个怎样的人,看过沈醉回忆录的读者诸君肯定会产生这样的质疑:袁农的历史原型,应该是地下党在重庆的主要负责人,但是据沈醉和徐远举回忆,当年该潜伏线上的一二把手,都已经在被捕后受不住酷刑而变节,袁农是怎么在大屠杀中幸存下来的?
沈醉和徐远举的回忆录,很多人都看过,这两个将军级特务都很肯定地说:当年保密局特务在各集中营和看守所,先是用机关枪扫射,后又用汽油焚烧,所有的场地都化为废墟,其中的被关押者无一幸存。 袁农不是凤凰,没有浴火重生的超能力,他“生还”后,在相当长一段时间里都没受到过审查,最后可能是时间久了就放松了警惕,对着他追求的韩冰大讲自己的英雄事迹,结果就说露馅了。 袁农一开始说的都是实话,那些话跟沈醉、徐远举、郭旭等军统特务的回忆录完全吻合。 袁农“眼含热泪”对韩冰讲述:“我一直领导山城的地下党工作,1947年6月凌晨,敌人大搜捕,我也未能免遭此劫。1949年11月27日,特务以办移交为名,将渣滓洞看守所的犯人,全部集中在楼下的八个牢房里,他们关上牢门,用机枪疯狂地扫射,然后又把牢门打开一一补枪,特务们浇上汽油,纵火焚烧。”
看到这里,读者诸君肯定注意到了袁农对难友的称呼是“犯人”而非“同志”,这可是沈醉徐远举被抓之前惯用的称呼。 同时我们还必须注意到一个细节,那就是袁农提到的1947年6月,那就是说,他在《挺进报》案发生之前,袁农就已经被捕入狱,按照时间推算,抓他的人应该就是徐远举。 沈醉的《徐远举的特务生涯》和徐远举的《自供状》对11·27大屠杀都有交代,徐远举也没有隐瞒:“屠杀完毕,为毁尸灭迹,我又命行动总队副队长钟铸人用大量汽油将渣滓洞焚毁,包括那里存放的武器、弹药和物资,也全部焚毁了。” 袁农前半段话,说的基本都是事实,但是再往下说,那就是说谎了:“我被中枪牺牲的同志压在下面,侥幸躲过补枪。我从尸体堆里爬出来,然后,从断墙突围。”
袁农这番话大有问题,读者诸君肯定也有这样的疑问:既然是一一补枪,那肯定是每个人都不放过,被压在别人身下的袁农,肯定也得被翻出来。当时的特务杀手不但凶狠残暴,而且都是杀人老手,让他们在执行重大任务时出现如此疏忽,这可能吗? 特务补枪的时候有遗漏已经不可能,接下来的问题,如果韩冰问了,袁农真不好回答:子弹可以被难友挡住,浇了汽油的熊熊大火,怎么没在你脸上留下痕迹? 徐远举下令连武器弹药和物资都烧了,其火势之大可想而知,袁农怎么能从熊熊大火中毫发无伤地突围?更为重要的一点,是“突围”的前提是有“包围”,也就是说袁农脱逃的时候,保密局特务还没有撤走,连院墙都烧塌了,袁农还能冲出去,这身功夫,估计连武当山的梯云纵高手都得叫他一声“祖师爷”。 袁农对韩冰“倾诉衷肠”的时候,“影子之一”江万朝就躲在门外偷听,这就很有意思了:袁农和江万朝之间的关系好得离谱,他们是不是对对方的真实身份有所察觉,或者早就心知肚明?
屋里一个“影子”,屋外一个“影子”,袁农侃侃而谈漏洞百出,不知道这两个影子听了会作何感想? 袁农应该庆幸:他那段表白,只有两个真假难辨的影子听到了,如果落到局长陈国华和风筝郑耀先的耳朵里,会不会马上把袁农抓起来审问? 我们可以说陈国华和郑耀先是没有听到袁农的“不打自招”,所以没有对袁农产生怀疑,但是这也说不过去:凡是被捕后脱险的地下党,都要受到严格的审查,袁农是用怎样的解释,过了审查那一关? 不管怎么说,袁农如何逃出渣滓洞那场没有幸存者的大屠杀,都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以陈国华的经验丰富、郑耀先的算无遗策,他们绝不应该不知道袁农不可能从渣滓洞全身而退,也绝不应该放过这么重要的线索。
以常理推断,袁农绝不可能在渣滓洞的枪林弹雨和漫天大火中侥幸逃生,他能毫发无伤地面对韩冰讲述自己的“光荣事迹”,是表白还是暗示什么,读者诸君自有慧眼明辨:袁农即使不是影子,也可能早已叛变,即使他没有叛变,也不是一个称职的地下工作者——他擅自给延安发报询问风筝身份,又对郑耀先展开不死不休的追杀,最后拒绝撤离,导致了山城地下党遭受了重大损失,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都应该受到严厉处分。
袁农的身上,就像有一团迷雾,连他“醉酒泄密”,也显得十分可疑,而这也正是谍战的惊险所在: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真假难辨,扑朔迷离。
袁农有没有叛变,是不是影子之一,这两个问题很难回答,读者诸君对此可能也有独到的见解:在您看来,袁农跟韩冰说的那番话应该如何解读?在当时那种情况下,袁农全身而退的可能性有多大?他的真实身份,是一个不称职的地下工作者,还是一个故意把事情办糟的“双面潜伏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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